“太后勿急,请容臣慢禀!此次作乱贼众自称黑山军,由黄巾贼前渠帅张燕统领,因灵帝驾崩新皇登基之际,欲趁势作乱。他与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叛匪互相联络,联合叛匪中的各小头领孙轻、王当等人,大肆在冀州攻城略地。与此同时,在司隶以南的地方,还有于毒配合张燕同时起事,与白绕、眭固等攻略魏郡、东郡。青州以徐贺、王营为首,攻占泰山、平原等郡,可谓是来势汹汹,危机重重。”
听到卫冕的分析,何太后的脸色已经煞白一片,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若论宫闱争宠还是把好手,但是面对战火四起的偌大帝国,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铺垫了半天,卫冕若有所指的说着,“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乱军,一般将领肯定很难把握局面,若非久经战场、经验十足的老将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话音未落,何太后以及文武百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锁定到董卓身上,因为卫冕说得两个条件,董卓都十分符合。毕竟偌大的朝堂之上,只有他一个人曾与黄巾作战,甚至战功赫赫,拜将封侯。
董卓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今天却被这些人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舒服,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他心知这是卫冕的阴谋诡计,想要将他逼离洛阳,但是他绝对不能离开洛阳,否则他谋划这么久的计划就彻底宣告失败了,该怎么办?
董卓心急如焚,他肥胖的身体本就容易出汗,但被此事一急,顿时汗如雨下,无数细密的汗珠从浑身毛孔中渗出,不一会儿将朝服都湿透了。
只可惜他的脑子转的不如李儒快,只能心中暗暗感慨:如果是李儒在这里,一定能给吾解开眼前的困境!
董卓想着想着,一向极少说话的袁隗突然站了出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司马,如今四海交困,朝廷有累卵之危,您难道不愿意挺身而出,为君分忧解难吗?”
王允也给了卫冕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随后挺身而出道:“与黄巾贼作战且能百战百胜者,唯有董大司马一人而已,臣恳请陛下与太后敕封大司马领镇东将军,率兵讨贼,还我大汉一片朗朗乾坤!”
“臣复议!”
“臣复议!”
“······”
刚才一群围攻卫冕的人此时再次跳了出来,不过他们的矛头却一致对准了董卓,希望借这个机会将赶出洛阳。对他们这些本土的大臣来说,任何外来居上者都是他们的仇人,只是最初董卓势力更大,他们选择依附。如今有机会将这个更大的障碍清除掉,他们何乐而不为?
“大司马,你看众爱卿都很赞扬你的功绩与能力,可否为陛下与哀家分担此忧啊?”何太后见文武百官一致拥护王允的决策,就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启口问道。
董卓知道这是要赶鸭子上架了,只可惜今日没料到剧情会如此反转,否则定要将五千轻骑兵调往宫门之外,随时准备发动政变。
只是此时此刻该怎么办?难道先应承下来,然后回头再与李儒商议?董卓的脑子不停的转动着,忽然一下子想到李儒以前教他的一个办法,哭!哭惨,哭功劳!
想到这里,董卓“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诉:“臣自桓帝末年担任羽林郎以来,经历鲜卑入塞、匈奴反叛、黄巾作乱,大小数十场战斗。每战臣都是身先士卒,身体负伤数十次,留下无数隐疾。今晨早朝之时,若不是有同僚搀扶,只怕是连宫门都进不来啊!不是老臣不愿为陛下分忧解难,实在是老臣病弱之躯无法征战,恐征伐不效,以伤陛下太后之明!”
一个不知名的官员站出来反问道:“如果病情真的像大司马说得这么严重,为何能从凉州赶上千里路直赴洛阳呢?”
董卓看了这官员一眼,记在心中,然后笑着说道:“臣当时听说陛下与太后陷入危难之间,心里想的只是圣上安危与太后凤体,又怎能在乎自己的疾病与痛苦呢?现在情况不同,有大将军卫冕坐镇,臣记得汉武帝时的大将军卫青奇袭龙城之时也就弱冠之年吧,将门无犬子,吾想卫冕大将军也一定能做到!”
卫冕闻言眉头一挑,他本就没打算将董卓送出洛阳,因为消灭董卓的最佳地方就在这里,如果真的让他离开此地然后拥兵自重,还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当下抛开董卓的问题,上前一步道:“其实太后与诸位臣公都误解我的意思了,在下所说的久经战场、经验十足的老将并非是大司马董卓,此时陛下刚刚回到洛阳,镇守京都乃是重中之重,怎么能大材小用让大司马去对区区黑山小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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