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我丁原怎么就收养了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子,快取我披挂来!”
丁原怒不可遏,他第一时间看卫冕的书信,还觉得是他挑拨离间。但转念一想,这样的挑拨未免太低端了些,难道信里说的东西都是真的?最后得到的结果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卫兵大概从丁原的口气中听出了点味道,赶忙提醒道:“刺史大人,吕布公子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您切不可冲动啊!”
卫兵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丁原顿时就泄了气,他本身也是个勇武非常,擅长骑射的人,但是自比年轻力壮的吕布,那还是差的太远了。要知道他之所以收吕布为义子,正是看中了他勇冠三军的实力,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冷静下来的丁原呆立当场,他自认为一生做了很多的事,有对的也有错的,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还是头一次。稍作思量之后,丁原当机立断:“你赶紧去将张辽、宋宪、高顺、侯成四人叫过来!”
“是,刺史大人!”卫兵拱手一拜,退出军帐。
没过多久,四名健将进入丁原大帐,当先的正是张辽张文远。身长八尺,孔武有力,剑眉星目,威严肃穆。一身披挂锵锵作响,两脚过处虎虎生风,端的是豪杰风采。
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宋宪、高顺、侯成三人,说到高顺的长相竟也不同寻常,面色白净,身材偏瘦,眼神深邃,完全不像一个武夫。但是谁能想到正是这样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训练出一支大名鼎鼎,无坚不摧的陷阵营呢?
张辽见丁原正在唉声叹气,心知又是遇到麻烦了,不过还是当先抱拳道:“末将参见刺史大人!”
见手下四将齐聚中军大帐,丁原顿时安心了许多,忙道:“你们可算是来了,免礼免礼!”
四人分列两边坐下,张辽问道:“大人您满脸忧色,可是牛辅那边有什么动作?”
“不仅有动作,还是大动作啊!你们看看这个!”丁原一声叹息,将卫冕的书信抛给了张辽。
“这?”张辽一目十行,紧接着浓眉倒竖,将书信传递给宋宪的同时说道:“刺史大人已经确认过了吗?会不会是董卓他们的离间计?”
“吕布逆子已经收了赤兔马,估计下一步就该来砍我的人头了,诸位怎么看?”
张辽道:“末将以为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即便吕布收下赤兔马,也未必会对刺史大人不利。如果冒然出击,恐遭牛辅的离间之计!不如由我等埋伏在大帐之中,贴身护卫大人,如若吕布胆敢行大逆不道之事,我等一齐杀出,将其就地正法!”
“顺以为张将军此计可行,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封书信真的出自大将军之手,如果牛辅只是将赤兔马送给吕布,并未提出什么要求的话,那这封传递给大人您信就大有文章了,如果我们冒然出手恰恰正中他的奸计。”
丁原一听高顺的话,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之前完全是被吕布忘恩负义的怒火蒙蔽了双眼。如果说在吕布接受赤兔马的时候,并未约定刺杀自己的话,那这封信的目的就是利用自己去杀吕布,而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
“好,就依文远之计,以不变应万变,由你们埋伏在大帐之中,来守卫我的安全!”
众将异口同声道:“诺!”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丁原命小兵将座位之后隔一道幔帐,让张辽他们全都隐藏在幔帐后面。
不过等待总是漫长而无聊的,特别向丁原这样,等待着一个人来取自己的性命,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虽然他知道自己身后就藏着四员大将,仍旧无法开解自己复杂的心情。
就这样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夜半,星光如水,万籁俱寂。
丁原一直戒备着,但是等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吕布前来刺杀,也就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冲着幔帐后面的四将道:“看来是我误解奉先了,你们都回去睡吧!”
张辽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末将觉得今夜还是由我等守护为好,一切等到天明之后再做决断!”
“我看就不必了吧,奉先他要动手早就动了,何至于等到三更半夜呢?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找机会突破牛辅的封锁吧!”
然而丁原话音未落,只听大营外一声龙马嘶鸣,紧接着几声惨呼瞬间归于平静。
丁原脸色一白,刚刚准备放下戒心,没想到不速之客就来了。
眨眼间,就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停在营帐之外,吕布翻身下马,用方天画戟跳开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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