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张春华所料,在一望无际、遍布皑皑白雪的草原上又行进了足足三天,总算是见到一片与白不一样的颜色,正是南匈奴的王城朔方城。
虽然是天寒地冻,朔风呼啸,但朔方城的防御戒备丝毫没有放松,城头门口都有大队裹得严严实实的匈奴兵把守。
这些士兵一见大队人马靠近,立即将一人高的拒马桩拖过来,挡在门前,阻住他们的去路。
卫冕眉头一皱,张春华解释道:“例行公事而已,不足为怪!”说着话,将一张印有张氏商号的凭信交给高顺,让他持此凭信前去扣关。
但是高顺上前与守城的士兵交涉良久,不仅没能获得放行,似乎还引得对方的人指手画脚,欲起争执。
张春华笑道:“这些家伙在这寒天雪地里守城,见了每一个人都想收受点好处,一点金银都能解决的的问题,看来你的人不怎么会变通啊!”
卫冕不以为然:“他不是不懂变通,只是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岂会向这样的蝇营狗苟的小人低头?你想知道他所率领的这支部队的名号吗?”
张春华倒不是嘲笑高顺,只是笑这些当兵的性子太直不会拐弯而已,听了卫冕的反驳,她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
卫冕道:“陷阵营!以后这将是令天下之人闻风丧胆的三个字!”
“陷阵营,冲锋陷阵,有死无生,好强的杀气!”张春华肃然起敬,这几日陷阵营的表现他都看在眼中,冰天雪地中前进,无一人掉队,更无一人吐露怨言,如此钢铁一般的军纪是她生平仅见。
卫冕不想让一个小人挫了高顺的锋芒,骑着马走上前去,远远喊道:“文达(高顺字),你先退下!”
高顺见卫冕亲自上阵,颇有些失落和自责,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混蛋的心思,但是以他傲然的风骨,是决不甘心给这些瘪三儿低头送礼的。
“噢?你就是这支商队的头领吗?”见卫冕远远过来,守城的卫兵长就开始上下打量着,一见他胯下骏马,顿时眼神一热。
他们草原部落的人大多都懂一点相马,如此神骏的宝马,怕是整个鄂尔多斯大草原也找不出第二匹来,若是能以此马孝敬单于?
正在卫兵长白日做梦,天马行空的时候,卫冕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丘林阿懿!”卫兵长下意识的回答道,忽然醒悟过来,怒斥道:“将你胯下之马赠送与我,我就让你们进城如何?否则你们今夜不仅要露宿雪野,这三百多里商道也是白走一趟!”
“丘林阿懿?丘林氏的人吧,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当面给我张氏商行难堪?”卫冕冷笑一声,汗血宝马踏浪也打了一个响鼻,仿佛是在嘲笑丘林阿懿的不自量力。
“你?你怎么······”丘林阿懿赶紧闭上了嘴巴,确实是有人指使他好好难为一下张氏商队,最好将其赶出朔方城,如此绝密怎会有其他人知道?为了掩饰心虚,他装作十分鄙夷的喝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大汉分‘士、农、工、商’四等,商人的地位最低,你在我南匈奴装什么大尾巴狼?”
卫冕懒得跟他废话:“文达,你给我好好抽他,这个大尾巴狼咱今天还就装定了!”
高顺使得本是一条破风枪,这种枪的枪头侧边上有四根小枝,舞起来的时候“呜呜”破风,所以得名破风枪。不过教训一个小小的兵长,他当然用不着破风枪。
他赤手空拳直接上阵,还不等丘林阿懿反应过来,伸手往他脖子上一钩,然后一招“铁树穿云”,抬起右膝往其胸膛一踢。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其他小兵忙叫道:“阿懿小心!”
丘林阿懿本能的想要去拔刀,但是两人贴的如此之近,他的弯刀还没来得及拔出,“砰”的一声闷响,丘林阿懿的身子如虾米一般躬了下去,原来高顺的膝盖已然狠狠的轰击在他胸腹的位置。
丘林阿懿如遭锤击,只觉肺部疼得厉害,连轻微的呼吸都变得极为痛苦。
高顺知道不能闹出人命,见好就收,顺势卸下丘林阿懿的佩刀,随即回身侍立在卫冕身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