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率军离去的刘豹,卫冕不禁暗暗自语:“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于这场闹剧,张春华同样也看到许多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看来卫公子的敲山震虎果然震出了有用的东西,依我看来,狼山事件八成与这个刘豹有关,即便不是他的主张至少也有他的参与!”
卫冕深以为然,此时的匈奴不像五胡乱华之时那么强盛,他们偏安一隅,生活过的相当潦倒。他们不可能随意派兵劫掠中原,以抢劫来获取生活必需品。
以此时的情况,他们完全靠张春华他家这样的商队来输送他们日常所需的东西,也就意味着通往大汉的商路相当于南匈奴的命脉,而张氏商行这样的商队等同于他们的衣食父母。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他们怎么敢以这样低劣的手段来得罪衣食父母?难道就不害怕张家在商品交易上来摆他一道?
“从今天刘豹的行事风格来看,几乎完全可以肯定我们的马匹就是被他劫走的!”
张春华好奇的看了卫冕一眼,“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就是刘豹?”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行事风格和做事特点,如果你仔细看今天的事和狼山劫马的事,你就会发现做这两件事的人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同样的嫁祸于人但细节不到位,同样的自作聪明和目光短浅。他也不想想,即便今天真的能成功诬陷我,将我下到大狱又能如何?难道他南匈奴真的敢将张氏商行赶出朔方城?不出三日,呼厨泉就得亲自将我放出来,还得客客气气的向我赔礼道歉!”
几乎是完全印证卫冕的话,匈奴王庭大帐之中,呼厨泉再次耳提面命:“栾提豹,让我省省心可乎?汉人有个成语叫‘欲盖弥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叫做欲盖弥彰知道吗?”
如果眼前这小子不是他大哥于夫罗的独子,他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少给自己惹点祸患。
刘豹当然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事办砸了,一脸的如丧考妣,唉声叹气道:“叔叔,不是侄儿找事儿,张氏商行的大小姐亲自来了,必是为战马而来!总不能让我们吃下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吧?”
呼厨泉圆眼怒瞪:“即便她就是为此事而来,你一推二五六,一问三不知就好了,何必自己跳出来?还想诬陷他们,幸好没有成功,否则我还得屈尊降贵亲自放人!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马粪吗?”
被人这么骂,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是贵族出身的刘豹?
刘豹毫不相让,怒火腾腾道:“叔叔,不是侄儿看不起你,你身为我南匈奴单于,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张氏不过一个商贾,即便她身后有卫冕又如何?难道我们还动不得她吗?”
“商贾,商贾!正因为她们家是商贾,我们才不能动!你知道什么?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丝绸,你喝酒用的碗是陶瓷,你吃的酥饼用的是麦面,还有你吃的盐、你杀人用的弯刀······哪一样东西不要跟汉人交换?没有他们,你以为我们的日子能过得下去吗?”
刘豹被呼厨泉顶的说不出话来,撇了撇嘴,沉默了半天之后又道:“我们确实离不开商贾,但是没必要靠她张氏一家啊!大不了我们换一家做生意,难道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呼厨泉稍稍有些欣慰,至少这个侄儿会动脑子了,不再是一味地顶撞了,“如果是三个月之前,你说的话还能做到,但是现在张氏不仅仅是一个商贾,他们还控制了整个河东郡,控制了我们与大汉唯一的商路!你可以将张氏商行赶出朔方城,但是张氏会允许其他的商队通过河东郡吗?”
“和又不能和,动又不能动,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任由她张大小姐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将到手的战马交出去,然后赔礼赔罪赔款?”刘豹烦闷的直打头,他个性贪婪,一想到精心设计夺来的东西要还回去,他浑身上下就像上刀山下油锅一样难受。
呼厨泉虽然不愿意招惹卫冕和张氏,但是他也是老谋深算有大将风范的人物,有些事情他虽然不愿意去做,但是事情既然来临了他也不至于害怕。
何况呼厨泉的野望也不小,三千匹优良战马相当于能培养出三千员骑兵,对他们部落实力的提升有相当大的作用。只要慢慢发展壮大,一旦中原有变,未必没有逐鹿之机。
连日以来,呼厨泉也想了很多应对卫冕和张氏商行的策略,但是今天得知张春华也来了,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条计策。呼厨泉看着刘豹,隐隐测测的笑道:“吾倒是有一条妙计,不过需要你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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