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默科,你就是这么跟本王说话的?”去卑打马上前,但是不曾脱离军阵。
两军交锋,气势乃是重中之重。而匈奴人本就是崇尚力量崇拜勇士的民族,去卑虽然明知自己不是沙默科的对手,但是不能认怂,泄了己军的气势。
沙默科凌然道:“你领军攻击朔方城之时,就不再是我南匈奴的右贤王,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去卑冷冷一笑:“好一个乱臣贼子!他呼厨泉将我铁弗部困于贫瘠的高阙原,以鲜卑部族的势力来消磨我部的力量,自己却在朔方城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他还是圣主明君不成?今日得天赐良机,朔方城该易主了!”
“易主?那就要看我沙默科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了!”沙默科横刀立马,气势如虹,纵马驰突,直取去卑。
“莽夫!”去卑不屑的瞥了沙默科一眼,扬长避短应该是每一个合格将领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可能再派大将与其单挑?直接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攻城!”
排在最前方的数千骑兵应声而动,铁蹄如鼓槌一般敲击在大地上,伴随着轰鸣声向王城席卷而去。
去卑的目的很简单,沙默科是匈奴第一勇士,跟他一对一单挑不等于找死?直接利用大军压阵既不失面子还能寻找到攻城之机,一旦沙默科陷入危险王城内的狼卫士兵不可能见死不救。只要营救就需打开城门,只要开门就会给他破门而入的机会。
而沙默科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的眼中只有去卑一人,想要在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奈何迎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敌人,但是沙默科不愧是匈奴第一勇士,单人单马在去卑军中逆向冲杀,仿佛是最锐利的箭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凡是与之对敌全无一合之将,基本上是见面即死,人仰马翻。
但是与他一同征战的骑兵可就没他的本事了,在数倍于己军的敌人围攻下,是死伤惨重。
沙默科只带百余骑兵出城迎战,然而转瞬之间,十去五六,只有寥寥无几的的人还勉强跟在他的左右。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情势不妙,毕竟箭头再怎么锋利,也要靠箭支的力量来助它突刺。如今后继的骑兵越来越少,他只能是强弩之末,难有作为。
冷静下来的沙默科知道不能一举击杀去卑,只能转为守势等待鹰师来援。而防御必然依靠地势之利,在城外与去卑大军对战完全是舍长就短,非明智之举。
当即调转马头,命令弓箭手掩护,自己独自断后,保护仅存的骑兵顺利撤守城中。
霎时间,“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羽箭如蝗,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再次在城上城下飞舞不绝,不时就有双方的将士中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去卑军中的弓箭手也都张弓搭箭,准备与之对射,结果却被去卑给阻难了下来。
去卑手下的将领不解的问道:“右贤王,我们何不放箭,直接射杀沙默科?”毕竟沙默科个人实力实在太过强悍,没有人能在正面击杀他,而现在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去卑道:“射死他们简单,但是这城门可就难开了。只要他们不死,敌人必定开门营救,命令前军务必贴近沙默科,必需抓住时机,夺门而入!只有这一次机会!”
其实朔方城之所以会成为草原上不可逾越的堡垒,坚不可摧的金城汤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草原上并没有粗壮的木材来制造攻城的器械,比如云梯、投石机等。
在没有这些东西的情况下,想要突破一座两丈多高的城池,确实难如登天。
去卑的打算确实很好,但是沙默科早就提防着他这一手,并不是一味的逃窜,而是边打边撤。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丈之内,去卑军的骑兵根本无法靠近。
渐渐的退到城门不远,沙默科猛地一声咆哮,宛若虎啸山林:“给老子滚开!”手中的大砍刀以横扫千军,劈山断岳之势扑向身后群敌,瞬间一具具尸体被掀飞,直骇得敌军震慑,连连后退。
沙默科瞅准机会,却转身拍马遁逃,狼卫的士兵也早有准备,等他进门的一瞬间就闭合了大门。
去卑大军这才反应过来是被沙默科给唬了,再想回头却碰了个壁。几次三番的想要冲破城门,不仅没能取得一星半点的成果,反倒是在流矢之下葬送了数百人。
“唉!”去卑见状仰天一声长叹,最好的一个机会没能把握住,也只能怪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了。
“右贤王,何故唉声叹气啊?”在一员小将的引领下,卫冕来到阵前,经此一败,如果不赶紧给他打气的话,去卑可能要心生退意了。
“大将军!”去卑猛然惊醒,赶紧低头道:“去卑有罪,大将军您惊天妙计,竟毁在在下这等庸人手中。惭愧难当,实在不配为将军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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