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眠。
这个略显秀气的名字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令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谢晓峰皱眉道:“花无眠出自相思门,那姚广孝…………”
张梦溪道:“当年打断离彩蝶、离彩花双手的就是姚广孝。”
众人沉默不语,显然没来得及消化这个重磅消息,不过张梦溪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继续道:“所谓彩蝶步,原本就是离彩蝶根据花无眠的怜香身法自己悟出来的。虽然也很玄妙,但彩蝶比起怜香身法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不能持续太久,重复得太多会被看出破绽,因为跟怜香身法虚无缥缈比起来,彩蝶步的步法是固定的,有迹可循。”
“此外当年离彩蝶和离彩花被姚广孝打了一掌至今重伤未愈,运功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否则必定气血倒流,七窍流血而死。我对他们不感兴趣,只看了这些。”
谢无锋冷哼一声道:“你若早说,方才我必不会让那淫贼跑掉。”
这很明显就是迁怒于人了,他在追离彩花时张梦溪尚在楼下,如何说与他听?不过张梦溪也不恼怒,只是淡然道:“我刚才看你走路,就知道你剑法虽高,但下盘不稳,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即便早就知道这些,也不可能追上离彩花的。”
张梦溪一年来接触的都是兰姐和梅姑娘这样的人,虽说自己的身法也比不上二人,但眼光却被养得奇刁无比,一旦看到比自己差的,就觉得实在不怎么样。虽说他认为自己只是实事求是,并无特别贬低的意思,但谢无锋在诸位同道面前岂能受此大辱?猛的拍碎茶几,大怒道:“好啊,你还没进听雪阁就狂成这个样子了,以后进了听雪阁还得了?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了,今日就让老夫来试试你们宜兰园的手段!”
谢无涯身为天剑山庄的大庄主,沉声道:“二弟,坐下!”
谢无锋虽然脾气暴躁,但谢无涯的话还是不能不听的,愤愤坐下,眼若铜铃,死死的盯着张梦溪。
谢无涯道:“小友此番前来为我二弟祝寿,天剑山庄上下无不感激。只是你这脾气,以后得改改才好。”
张梦溪想了片刻,认真道:“知道了。”
他并不是因为谢无涯的身份才服软,而是确实觉得自己以后要少开口。
谢无涯伸手去端茶杯,这才发现自己的茶杯被谢无锋一掌跟茶几都打得稀烂,无奈收回手,对谢红猫与许墨夫妇道:“晓梅,你们轻功在咱们天剑山庄最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谢红猫笑道:“您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谢无涯淡然道:“活的最好,死的也行。”
不多时,一位七旬老者慢步走了进来,对谢无涯道:“老爷,下面发生了点事,恐怕得老爷出面了。”
谢无涯见他衣领之上尚有些许水渍,再则老者已经有三十年不曾叫自己“老爷”了,不由得皱眉道:“老岑,怎么了?”
老者漠然道:“也无甚大事,只是张昺张布政使看上了小月,非要她陪酒而已。三老爷便与他起了争执,现在正在底下闹呢。”
老者名为岑一剑,如今已是天剑山庄的大管家,岑漓月乃是他嫡孙女。谢无涯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练剑,对他的秉性十分了解,无论岑一剑是喜是怒,是笑是哭,都有办法解决。唯独现在这样一脸冷漠的说话,恰恰是他的情绪已经积攒到快要爆发的边缘,已经到了不死人就无法解决的地步了。若非他还是天剑山庄的大管家,按他年轻时的脾气,早就利剑出鞘了。
谢无涯连忙起身,但还未说话,谢语棠就先爆发了:“那两个狗官敢对小月起心思?我这就下去捅他们几个窟窿!”
说罢咬牙起身,被谢红猫死死按在座位上,斥责道:“我们还没死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咱们天剑山庄出头?”
话虽是斥责谢语棠,但实则是说给谢无涯听得。
岑家与谢家虽为仆主,但谢家从无一人真的就把岑漓月当成婢女看待,谢无涯冷哼一声,拂袖一步就从内堂走到大厅门口,显然其实心中也对刚刚张梦溪评价谢无涯“下盘不稳”的评价不满,有心要露一手,随即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可惜张梦溪虽然知道谢无涯的用意,却并没有很特别的想法,只是抬眼看了下窗外,有些后悔被慕容云拉了来。
谢语棠余怒未消:“这两个狗官真是狗胆包天,前几日在大街之上还公然调戏燕王妃殿下,早晚杀进他们的……”
慕容云一合折扇拍手道:“现如今还是找到离彩花为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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