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致远临走前告诉莫小川如果有一天在华西这片土地上混不下去了，到京城去，亲自帮他谋差事。原话虽然没有这么直白，但莫小川好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一听就悟出了这其中的道道。华致远除了到陵园参加父亲的葬礼之外，就到了S－8090，之后连住一宿也没有，直接回到京城，或许是工作太忙的缘故。
省政府大楼里，老张带着欣慰的笑容敲开段书记的办公房门：“客人没有驻足，当天晚上就走了。”
段书记笑了笑，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放下二郎腿，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视整个热闹非凡的华昌市，喃喃道：“要是有一天上面采取行动，而我收不到消息，说明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老张仔细一想，也便会意一笑：“听说有人看到他进了华西大学附近新开的一家酒吧。”
“酒吧叫什么？”
“S－8090，好像经理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生意还不错，很多本市的官员、大亨都去捧过场。”
段书记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哦？看来还真搞得不错，我也有必要去参观一下了。”老张认真记下，在书记身边当了几十年的差，安排行程这种东西自然不用领导手把手吩咐，轻轻地离开办公室，留段书记一个人在房间参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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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川虽然最近心事重重，但还是不能耽误安排在今天的科目二考试，五点半就爬起床，不是为了晨练，而是骑着摩托车赶到驾校占位置。白诗诗身为过来人知道考试那天人山人海，不起早只怕要晚归。赶到驾校，才发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早，老老实实地接在后面，不过还好应该能在前三批上车。
本来驾校通知是八点正式开考，可才七点半，这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莫小川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小声交谈。
“人也不是很多嘛，比起当初去SH看世博那会儿好多了。”
“是吗？你看前面的队伍确实不是很长，也才三四十米，可你要看它有多粗，都快两米了！”
莫小川笑了笑，钻空子是每个人都极其爱好的活动，来晚了又不甘心在后面排队，只能看有没有熟人，或是面善的，通融一下也就插进去了。
“帅哥，能插个队吗？”本来说这话应该挺尴尬，可眼前这小姑娘却似乎理直气壮。莫小川看了她一眼，记忆力虽然并不太强，但对于美女却能过目不忘，眼前的女孩子正是当初在钱氏诊所照顾铁匠儿子的年轻护士。美女已经习惯了色狼们不怀好意地打量，也不恼怒，把头发夹在耳后，摆了摆手：“能插个队吗？”
“啊？哦，好。”莫小川回过神来，顶着被后排的人大骂的压力，替女孩子挪了前后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两人就这样身体贴着身体排队，女孩子还没觉得什么，莫小川倒觉得尴尬了，脸一红又往后挪了一步，不小心踩到后面一男人的脚，挨了一个白眼，继续待在女孩身后，只是动作实在不算雅观。两个人离得那么近，为了减缓尴尬的气氛，莫小川开口问道：“小文（铁匠的儿子）的情况还好吧？”
“嗯？”女孩心中一惊，自己所在的诊所正好有个孩子叫“小文”，想回头询问又怕不小心碰到脸，只能面对前方对话：“你认识小文？你是什么人？”
“贵人多忘事，上次我跟一个朋友去钱氏诊所看望病人，正好看见你替小文换完药出来。”莫小川没有太在意，倒是把女孩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世道是怎么了，见一面就能过目不忘，是想女人想到发疯了吧？莫小川见对方没有记忆，继续描述，“跟我一起那男的，头发油腻腻的，有点胖，看上去邋里邋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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