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刺鼻的硫磺味。
闻到了吗?你居然能问得出这么愚蠢的问题,那你看看我和猪哪个更像马?
北柱气急败坏不停拨开自己身边的人,屏蔽掉脑海中的另外一个割裂的声音,朝着人群挤压的中心穿过去。元宵节在街上散步的人不是很多,但只说明总数,而不是单位时间经过某地的人流速度。以当前这个神社面前的人流速度来看,跟陷进了流沙或者沼泽之中也没有什么差别。
那明显就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只有一种生物身上才会出现,那就是鬼,很强的鬼。
北柱捏着手里已经开始弯曲的合金镜框,上面的玻璃镜片沾上他指尖的汗渍,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镜架上原本这陈年的厉鬼油脂竞似乎得到了某种更纯化物质的吸引,变得越缩越少越收越紧,让镜片干净了起来。
“你他妈的倒是会趋吉避害。”北柱没好气地戴上眼镜,这副自他家不知道多少代祖宗传下来的玳瑁眼镜具有看得见鬼的性质,并且在特定的人身上可以使其具备与鬼战斗的能力,这也是北柱混了这么多年真真假假见过不老少,却依然在这个领域小有名气的一个最大凭恃,那就是哥们儿我真的懂,比你们任何人都懂。
现在眼镜儿倒是让他开始有些不懂,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再凶厉的法器那也只是一件法器,而作为一件法器,它绝对见识过了北柱的历代先祖到底都有多么牛逼,所以它也很知道自己当下的主人身上多少有点邪气在里面,延续了先祖们的祓鬼天赋,很邪的一个小伙儿。
黑色的气旋一丝一丝攀延而上,顺着鞋跟登上脚踝爬上小腿又试图钻进裤腿,北柱突然觉得自己开始艰于思考,仿佛有一只巨手从远古穿越而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大脑。
这不对。这不对劲。北柱心底有个声音在狂叫看,可他已经没有办法挣脱这个循环,巨手拎着他的意识越堕越深,直到另外一只手从左边伸来,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北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面颊传来火辣辣的酸麻胀痛又麻胀,半边脸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他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丝,这一巴掌极暴烈,扇得他差点给自己的嘴唇咬出个大口子,“打得好。”
“我也觉得打得好。”向宽揉了揉手腕,青筋暴突处一抹黑气转瞬即逝。“你这什么破几把法器啊?每次用的时候都被鬼拿住动弹不得,非得我照着你的脸扇一下才起作用。”
“你可千万别说自己扇得一点也不爽。”北柱嗤笑了一声,瞳孔中已经有幽光氤氲,这光透过镜片折射开来,很快便笼罩了他面前的一部分区域,似有似无的踪迹延伸开来。“每次老子被你扇得都极其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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