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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因为给纸人开脸的事情，把徐思雪训斥了一顿。这下徐思雪可不干了，不就是画了个纸人吗，王强至于这样训斥自己吗。为了缓和关系，张智准备了一桌好菜，想让大家把事情说开。酒席上，王强真诚的跟徐思雪道歉，并且决定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让大家明白给纸人开脸的重要性。
王强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开始给大家讲了起来。事情还是发生在王一在东北的那些年，那时候王一已经在东北住了几年，渐渐地习惯了农村艰苦的环境，之前我们也说过，由于各种资源的匮乏，王一他们苦中作乐的事情无非就是到山上打打野味儿。
这天，王一和付长发一起到山上闲逛，两人想着采点蘑菇什么的，万一运气好逮到个野鸡，那晚上野山鸡炖蘑菇，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啊。两人在山上走着，憧憬着晚上的美食，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山上走了两个小时，蘑菇采了不少，可是野鸡毛都没看到一根，王一嘟囔着：“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吃炖蘑菇了，野鸡是不是都让咱们吃光了啊？”
付长发笑笑：“这山上的野鸡比山下自己养的鸡都多，咋能让咱们吃完呢！你们城里人就是没耐性，这才多久啊，慢慢找找，咱俩要是实在找不到野鸡，那就等晚上跟二狗子他们去抓，二狗子找野鸡那可是一绝！”
虽然付长发这么说，可是王一的心早已经泡在野鸡炖蘑菇的汤里了，怎么能满足于付长发的空头支票呢。王一也不知在跟谁赌气，一路上拿着一根木棍，不停的抽打身边的树枝，看到矮树丛就用脚使劲的揣进去，拨开树丛看看有没有野鸡。付长发见王一竟然耍上小孩子脾气了，无奈的摇摇头，说到：“小王哥，你这么弄，就是有野鸡也都让你吓跑了，你冷静点，咱们慢慢找没准还有戏。”
王一气哼哼的说：“有戏有戏的，戏什么调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戏啊！这该死的野鸡也不知道都死哪去了！”王一说着话，一脚踹开身旁的矮树丛，一头钻了进去。
付长发无奈的看着王一，心说这个王一什么都好，就是总爱闹小孩子脾气，这城里的孩子可真是矫情，怪不得让他们来农村改造呢。正这么想着呢，就听王一大喊了一声：“我的天啊，这是啥啊！”
付长发一听王一大叫，赶紧问道：“怎么了？出啥事了？”说着赶紧拨开树丛，往里面走。付长发钻进树丛，顿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只见眼前是一座孤坟，没有立碑所以不知道是谁的，当然，对于两人来说，一座坟而已并不算什么。可是这座坟上却摆满了花圈和纸人纸马，坟前有烧过纸钱的痕迹。那些香人纸马用量之大，是两人从来没见过的。在那个年代，这种祭祀行为是严令禁止的，一旦被发现，就这用量，最少也得是批斗一个月啊，批斗完还得关牛棚学习半年。
王一回头问到：“长发，这是谁的坟啊？”
付长发摇摇头：“不知道啊，最近咱们村也没死人啊！难道是别的村的埋在这了？可是就这么大个地方，死人这么大的事儿咋能没人知道呢？”
王一看着坟说到：“看他们家这祭祀的阵势肯定不敢让别人知道啊，可是这家人胆子可不小，这么多的东西运上山他也不怕让人看见。已经好几年没看见这些东西了，他是怎么搞到的呢？”
付长发笑道：“这还不简单，买呗。”
王一惊讶的说到：“买？谁敢卖啊？”
付长发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这可有个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扎纸师父呢，早些年就连城里的大官家有人去世，都要特地来这里求他给做纸活，我爹说他做的纸活有灵气，纸人带路走不错，纸钱在阴间不贬值，总之就是一个字，好。”
王一惊讶道：“这么牛？”
付长发一仰头，那骄傲的神情好像在说自己而不是别人：“那还有假，我爹的文人你还不知道，他啥时候说过大话！不过如果我爹能这么夸这个扎纸师父，我猜这人应该也有一点道行，要么怎么能这么厉害呢。不过自从闹了文革，那个师父就把自己的纸扎铺改成剪纸铺了，平时只做窗花对联什么的。不过据说如果是知根知底的人过来求纸活，他也会帮忙做点，但是小心的很，毕竟现在都人人自危，谁也不想触那个眉头。”
王一点点头：“嗯，你说的有点道理。诶，长发，咱俩去那师父那看看啊？搞不好还能学点什么本事呢！”
付长发惊讶的说道：“啊？你可别闹了，要是让人知道咱们学纸活，那不是顶风作案吗！再说，咱们就这么去了，人家也不能打理咱们啊，咱们跟人家又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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