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们负责这件案子很久了，我们在走廊外准备抓人，抓到人之后就带回局里开始审讯。现在想想太奇怪了，这件事情竟然没有前因后果。”周乘摇着头，不知所以地说着。
“其实，我的脑子里也是这样，我们都会在凌晨六点左右突兀地出现在肖俊的房间门口，然后将他带回审讯室开始审讯。这些场景就像一张张动画卡片，全都是片段式呈现出来的，根本不能连贯在一起，而真正的现实世界都是线性结构的。”
“你的意思不会是，”周乘满脸诧异地看了一眼罗晴：“咱们都在做梦？”
罗晴没有回答，肖俊补充道：“可不是嘛，我还做了好几次呢！这下真相大白了吧！”
周乘仍然不愿相信，他打量着这个房间、抚摸着桌子，又吸了一口气，尽管记忆缺失，又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情景，但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也能感受得到空气以及周围的物体和环境，这种真实感是不可能由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带来的，尽管有时候梦境也能够十分逼真。
“罗队，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可能是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周乘说。
“我问你，刚才和我们一起去608室抓肖俊的几位同事去哪了？”
对了，现在怎么只剩下他和罗晴两个人？周乘心里也嘀咕着。“对了，他们跑哪去了？”
“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办公室里消失了。”
“消失了？”周乘诧异道，“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呢？”
“这个梦就像一盘棋，他们作用消失了也就会退出棋盘。”罗晴脸色凝重起来，“而且，我还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梦境。”
周乘瘫坐在椅子上，刚刚那股抓到嫌疑人的巨大兴奋也转变成现在的不知所措，他木木地看着窗户外面的办公室。
待了一会儿，周乘跑出审讯室，穿过空荡荡的办公室，他来到了警局门外，在大街上走了走。时间刚刚六点半，虽然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条街道的记忆，但他还是察觉出了诡异：这个时候朝阳应该半悬空中，但现在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云或阳光，整个天际如同一片灰暗的布；左右两边的店铺、商场或酒店全部大开着门，却没有一个人出入，地铁轨道上也没有列车，公路上更没有车辆没有行人，所有的高楼大厦、广场大厅、公交站台以及公共场所全都空荡荡的一片；在视线的远处他还看到有几座大楼只完成了一半，突兀的坐落在那里。
这座繁华的都市就像是一座死城。
现在周乘已经深信不疑了，现实不可能是这样的，只可能是梦，一个让人忘记现实的梦。周乘疯狂地跑进了审讯室。
罗晴的一番话也让肖俊有了点眉目，他脑子里把整个过程回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是这样：昨天晚上他睡着以后肯定发生过什么事，然后早上六点他就会被罗晴他们抓到警局受审，这个过程会一直重复。
不，是这个梦会一直重复。
确认是梦境之后，肖俊很快又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从来没有听到这么怪诞的事，更别说经历了。不过现在他还没心思关心这是如何发生的，星期一他就要参加毕业典礼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见班花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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