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三,距离土木堡之变发生,还有不到三天时间,西蒙古太师也先围攻大明边界,怀来沦陷……
第一缕晨光照来时,张影舒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觉。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两个渐行渐近的男人声音。
“你他妈的搞什么,这可是大哥的女人,你想我死吗?”(蒙古语)
“您先看看她长什么样再说!”(蒙古语)
“这要是让大哥知道了……”
房门开处,张影舒看到两张男人的脸。一个满脸大胡子,一见到自己,便饥饿野兽般猛吞馋涎。另一个两撇鼠须,双目闪烁着贪婪狠辣的光。
她霍得站起,却又猛然摔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却酸软无力,爬不起来。她是有武功的,但此刻,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被人下药了?
一定是!
如果这是在北京,以她张影舒的身份,谁敢跟她来这一手?可现在不是北京是怀来,被瓦剌侵占了的怀来。
“美人,你是不是很热,哥哥帮你脱衣服吧?”他涎着脸凑近,“别怕,过会肯定让你乐呵。”
还未凑近她脸,便挨了一巴掌,不疼,因为张影舒没有力气。
那大胡子一愣,旋即淫笑:“不错不错,有点野味。”
张影舒强撑着坐起,却坐起得晃晃悠悠,随时可能瘫倒。若搁平时,这样的人形畜牲,她一个人能收拾十个,但现在……
她瞥了一眼身边瓷器、茶具、手帕,无一样东西可拿来做武器。她怀里有匕首,但此刻,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拿它出来。
“你们……是怎么抓到我的?”她说的是蒙古语,很地道的蒙古语。这是当初父亲逼她学的,就因为几个字发音不标准,还好一通挨训。
那大胡子脸上笑嘻嘻,眼里却一片迷茫。那鼠须男插嘴道:“像你这等天仙模样,就算是再乔装打扮,又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很合时宜的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张影舒和那大胡子。
“美人,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咱们先办事,再说别的哦。”
说着,他三两下脱掉外袍。亵衣之下,他圆滚滚的肚子,一身的肥膘。
张影舒头晕目眩,烦恶欲呕。
愤怒惊惶中,她仿佛想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句话竟脱口而出:“阿噶多,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
大胡子呆了一呆,停下手上动作:“你认得我?”
张影舒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肋部因为这一呼吸而剧痛,她几乎要晕厥,强撑着冷笑。她不会告诉他,她之所以准确无误地喊出这人的名字,源于鼠须男的一声“那颜”。在蒙古,能被称为“那颜”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的,除了蒙古可汗的弟弟,阿噶多亲王外,没几个。
“你……你吓我。”阿嘎多呆了片刻后,猥琐一笑。
张影舒狠狠瞪他,不倒不退,死命撑出一身狠劲。
这也是当初父亲教的,不过父亲告诉她这些时,她一点也不领情。
那时候她烦父亲烦得要死,每次见到他山一样巍峨的身影,别管面上多恭敬,心里无不暗戳戳骂他强盗、土匪,活阎王。她觉得父亲就是兵权被解除后憋得难受,借着教闺女兵书、武功这个由头,来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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