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风云变幻。
自古来人无百日无事,花无四季不败,桀骜如霸王,亦难免乌江自刎,强悍如白起亦是死无所葬。
癫僧原本得道高人,如今内息紊乱也实难前行,于子农亦是心力憔悴,所幸二人有力拔山精心照拂,功力已然恢复三成左右。
力拔山将二人带至官道,租下一华丽车马一路南下。
力拔山挥鞭行车,起行之后,任凭马儿自行,以免行车过快,牵动车内癫僧与于子农伤口。
车厢内,于子农轻声开口:“癫僧,此子虽看起来莽撞,但心思细腻,而且秉承江湖道义,实属难得。”
癫僧调整一周天后点头称是:“确实,功夫虽弱但于道义强于大半江湖之人。”
“那你何不收为徒弟?”
“其有师,不能夺人之美。”
“哦,师承何人?”
“沧州铁手无敌樊瑞。”
“外家高手,怪不得他行为动作如风,自带威力,可惜可惜。”
“可惜?牛鼻子又想说练功不练内,到老一场空。”
“自古武学皆讲究内息精气,真气外放乃是无上境界,人身之潜力与天相对,此所谓天人合一。”
癫僧不置可否,“那我问一句?何为道?”
“万物为道。”
“既万物为道,又何必以内力为上?佛曰普渡,道讲万物,执心守本,醒悟大道,方为人上人。”
癫僧个中话语皆是武道经验,与于子农讨论并非无心而为,而是暗自传精武之法于力拔山。此举暗报力拔山救命之恩,又不越帮派师门之规。
力拔山原本也是福至心灵之人,自然明白癫僧所作所为意义何在。挑开车帘对二人拱手相拜,二人微笑还礼。
一路无书,力拔山三人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日已然入杭州府地域,三人驾车前行转入小道奔禅宗寺而去。
可近禅宗寺不足五里之时,一声哨箭车前炸响,紧接着一锦衣少年负剑而出。
力拔山勒住马匹,站在车辕之上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妄之人?速速退去,饶你不死!”
那锦衣少年抽出宝剑,朗声答道:“我乃九千岁麾下清客使,今日您三人如若识相,立即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力拔山正要出手,车帘挑动,癫僧探出身来:“小娃娃,你可是姓金?”
锦衣少年神色微更,“本小爷不姓什么金,什么银的,本小爷姓童!”
“可惜!本是良人子却认奸妄臣。”癫僧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那癫僧我便会你一会。”
癫僧调动身形,跃到其面前,僧袍抖动,罡风遒劲,而那锦衣少年依仗宝剑锋利,功夫路数奇异,与癫僧竟不分上下。
“唉,如不是癫僧受伤在前,此少年绝不是其对手。”于子农走出车厢坐在倚靠着车厢不住感慨。
战局内,二人百余招过,皆是气喘,亦皆是惊异,惊异对方功夫内力深厚。
癫僧暗道:“此少年内力绵绵不绝,绝不逊色于我,以其二十五六的年岁,如何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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