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不为所恼,接着劝道:“小兄弟本领高强,可小兄弟应不是本地之人,此地乃是茅山派一先人悟道所在,所以一般人不能在此闲坐。”
童渊道:“悟道?何为道?可笑。”
老农摇头叹息,“我老农虽只是茅山下耕种之人,但曾受茅山道长老传授吐故纳新之法,所以,如今八十五岁,依旧能登山拜谒三清,这应该就是道。”
童渊未曾想一耄耋老农竟能说出如此话语,应是不俗之人。
“老农我无甚学问,皆是当年听茅山道长老讲述,耳闻目染所致。”老农似乎看出童渊想法,开口解释道。
童渊跳回台阶,难得施礼道:“老人家,当年悟道之人可是姓金?”
“哦,正是正是。”
童渊暗道:“癫僧未曾骗我。”
“那他是否有子嗣?”
老农道:“小兄弟如想知道,不如与我还家,我仔细说予你听。”
童渊点头答应,跟随老农下山,老农虽年岁已高,但脚步灵便,不消一个时辰,便来到一青砖瓦房门口。
“儿孙作商,有些薄财,老农我不愿进城,所以孝顺我此处房屋,这位小兄弟请了。”
童渊被老农引导入屋,虽是青砖瓦房但屋内设施简单,陈设几无,迎面一张八仙桌子,四把椅子,桌上吊梁瓷水壶,四个青瓷杯子,周围无他。
老农招呼童渊坐下,斟茶道:“农村之人不甚讲究,小兄弟见笑了。老夫姓姚,家里大排行老五,周围人敬我年岁,称我姚五爷,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童渊。”
“名字不错。喝茶。”
童渊示意不渴,静听姚五爷谈其往事。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吧,我儿刚差人给我修筑这间瓦房,小老儿惭愧,最早家里也曾读书识字,可兜兜转转,子孙后辈却成了行利卖缺之人,唉。”姚五爷似乎少与人谈说话不由怀念过往。
童渊无奈但为探明过往之事,不得不耐心等待。
姚五爷感慨颇多,摇头叹息半天道:“唉,小老儿糊涂,忘了在给童小兄弟讲悟道之人的事。”
“二十五年前,那时候,小老儿刚过五十五岁母难,前去茅山道观还愿,可巧,刚行不久,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幸我带走斗笠,观雨应是暴雨,U .uknsh. 或稍转即逝,还愿之事不能错过时辰,否则对三清老祖不敬,小老儿冒雨而行,行至那断崖长石之处,真是吓着我了!”
童渊侧耳倾听,心中波澜,姚五爷回忆之景似曾相识。
“那悬崖长石之上一道长,冒雨打坐,更奇特的是靠着悬崖峭壁,有一幼儿,约摸两岁左右,戴着大斗笠,又可爱又可笑又可怜又可悲。我一时冲动,对道长喊,道长下大雨,回道观吧,孩子可怜啊!”
“可那道长似乎没有听见,随后拾起长石上的青锋宝剑,雨中狂舞,时快时慢,时深时浅,轻重缓急,与那倾盆大雨竟无上和谐,小老儿虽不懂剑术武功,但那道长的剑法着实漂亮,让我这局外之人都觉得非比寻常。”
童渊面色更张,急切问道:“后来呢?”
姚五爷兴起并未注意到童渊的反应,喝了口茶接着道:“那道长一套剑法完毕,转身抱起那幼儿一步跃到我跟前,我想这是神仙吧。那道长见我惊惧,出言安慰道,我乃茅山弟子道号听雨子,俗家姓金,此子乃是其出家前遗腹所生,起名金渊,借其母袁氏姓之谐音。”
“后来,才知道听雨子道长原本武功不俗,喜好老庄,与妻子恩爱有佳,妻子生下孩子之后,难产而亡,听雨子道长大彻大悟所以就近入了茅山道派。今观天象应有暴雨,为悟剑道,而冒雨打坐于长石之上。”
童渊脑海翻腾,头痛欲裂,一掌拍在桌上,实木桌子立刻碎裂,姚五爷惊跌于地。
童渊大喝一声,奔到屋外,头也不回的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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