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罗恩从沉睡中苏醒。在他的潜意识中,他还没有真正的安全下来,所以大脑只是稍稍休息一下便发出了起床的信号。
这其实也表明了,罗恩到现在都还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内心中其实充满了对于这突然其来的一切未知的恐惧。
(头,好痛,不过已经有力气行动了)
罗恩逼自己迅速清醒过来,而后想强撑着从床上爬起,他打算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此时外面的黑夜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掩护,他有一种迫切想了解外界的执念。
“嘭!”
罗恩想要用触手把自己从床上支撑起,却没有想到因为用力过大直接把自己给甩飞了出去,他的身躯狠狠地被摔在了木质的地板上,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骨都痛的要开裂了。
触手上的竖眼看到这一幕,眼睛眯成了半月状,似乎对此感到乐的不行。
(该死!)
罗恩暗骂了一声,他头痛不行,又刚醒来,忘记了这根触手跟人类的手相比力道大了不知多少,直接就凭感觉来用了,结果把自己给摔到了。
回过头来,看见竖眼的嘲弄,罗恩只是轻出了个鼻息,便不再理会,竖眼只是还比较单纯,却并不蠢,现在回过头来发现被诈了不出奇,所以不演了很正常。
不过现在他没心思理它,他要先把一些必要的事情做了,再来处理它,因为以目前来看,这竖眼对他没有危险。
收回视线,罗恩开始尝试用触手配合右手从地面上站起。
起初他先用最小力尝试,而后再慢慢加大,一步步进行调整。
终于,在花费了小许时间和经历了几次失败后,罗恩站了起来,并掌握了使用这根触手的合适力道。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有机会去细细地打量这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很整洁,可以看出主人日常有做打扫的习惯,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和一个储物柜,都是木制的,除此之外在门边还放着一个草药篓。
(看样子,原主靠采草药为生,家具也都比较老旧,应该是从祖辈那传过来的,这样看,我很有可能是处在一个较落后的村落内。)
(先不想这个,找找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罗恩先看向桌子,那上面放着一把钥匙和一盏油灯,油灯正闪亮亮地发着光,里面的油还算充足,他看着那稳稳燃烧着的火焰,心中多了许些安定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很想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火光入眠,他感到疲惫不堪,身体和精神上都是……
(不,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一咬舌尖,罗恩用痛苦让自己从困倦中脱出。他非常清楚,很多时候人的坚持往往就只靠那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一但松了,那就是如潮水般袭来的疲惫。
再次集中注意力,罗恩走向衣柜,打开翻了翻,发现里面都只有几件旧衣服,没有自己想要的可以遮掩身躯的长袍后便将其合上。
而后他打开储物柜,里面放着一小袋铜制的货币、一把破旧的小刀、几盒火柴和一瓶灯油、针线以及一些用小陶罐装着的草药膏。
(很好!)
罗恩看到针线和小刀,眼前一亮,他可以用这两样的东西把那几件旧衣服给做成一件足以遮掩他身躯的长袍。
如果可以用长袍来遮住触手的话,他就有可能潜伏在人类社会中,不要求能有什么稳定的生活,只要可以买东西就是极好的。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人类的语言是怎么样的。)
想到语言的问题,罗恩的心中就始终有着不好的预感,不过现在也只能先放下不去管它。
说干就干,罗恩拿出了针线和小刀,他不想浪费宝贵的夜晚时间,立马便开始了长袍的制作工作。
他将里面的几件旧衣服全部拿出,而后比划了一下自己身子的大致身高和宽度,一番思索,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粗略的设计图。
(布料足够。)
罗恩将旧衣服用小刀割成自己想要形状的布料,小刀并不十分锋利,但在触手的帮助下,他毫不费力地便将其割了开来。
除去一开始的不适应,他现在感觉这触手还是有不少的优点的,比如力大无比,而且只要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做到十分精细的控制。
没一会,旧衣服已全部切割完毕,它们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等形状不一的旧麻布,每一块旧麻布都被罗恩安排好了位置。
罗恩右手将两块布拿起,左触手则拿着链接好线的穿衣针,开始一针一针地缝制起来,缝好一块就开始下一块。
罗恩以前没钱的时候,鞋子质量差,穿久了鞋面就从鞋头与鞋底分离开裂,而他又舍不得去买新鞋,就自己经常用针线缝了缝再继续用,久而久之,对于针线活也就熟悉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利落,一针缝完就立马接着下一针,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动作快、准、恨,触手起落间布料被唰唰唰地缝起,不绝于耳的丝线声构成了动听的乐章,令人不由得惊叹并沉醉其中。
很快,所有的布料都被缝在了一起,一件不怎么好看的长袍出现在了罗恩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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