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之见其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你能活着并且活得很好,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因为你是晋王府世子!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
王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话被卡在嗓子里。
“而你既然是晋王府世子,就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有些人他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你看看你现在衣食无忧万万人之上,而有些人生来就得和这些劳什子东西做斗争!”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王权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些颓废。
“你这句话说给别人听见,人家得骂你是个智障。不知多少人想成为却不能成为,而能成为的却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血与火,可最后很多人死在了这条路上。”
“你年纪轻轻,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大丈夫存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王奕之说话这句话之时,肉眼可见的看出王权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你且去休息。”王奕之最后说道。
王权站起身快要出门时说道:“父亲,后日是娘亲忌日。”
听此,王奕之点了点头,而王权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推开门离开这里。
出了青云楼就看见允伯在门外候着,王权走上前:“允伯,您来晋王府多久了?”
“回世子,自老臣少时就在晋王府了。当年承蒙先王爷戍边之时将老臣救下,可惜先王早已仙去。”当王权提起此事之时,老人眼眸里好似闪过流光一样,从深邃暗淡变得光亮又歇了下来。
王权意识到,自己身边之人很多都是受到过晋王府恩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王权没对着老人言语,而是自顾自在自己的嘴里小声出气。
老人允伯看到王权思考的样子,并没有打断其现状。
“允伯,那个觉明小道士也是咱救下来的吗?”王权边走边说。
“回世子,小道士是三善山的一心天师嫡传弟子,三善山嫡传弟子成道之时都会下山除罪,因晋王府身处波动地带,觉命小道士是来除业罪。”老人跟王权解惑道。
“谢允伯为我解惑。”王权拱手回应,老人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甚至比自己的父亲陪自己时间都还要长,所以王权自己还是比较尊重他的。
“应该的应该的。”允伯笑着回应。
老人允伯一身素色长衫,头发早已斑白岁月爬上了脸颊,而允伯站姿和动作看起来颇有精神,并不像行将就木的老头。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很舒适,就像家里的慈祥长辈一样,让人很有亲近感。
“世子,回来这么半天,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我已经让人把吃食送到您的卧房。世子待会回去可要吃了之后再歇息,老臣就先下去了。”待走到王权起居之处时允伯细心说道,语中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好的。”王权回应着。
待老人走了之后,王权推开门进屋就看见觉命和自己家仆阿吉站在一旁。
“怎么才来,小道快饿死了。”觉命看见王权就开口说道。
“下次你们可以不用等我,都说了我这里没什么规矩。”
“那可不行,师傅说过,人要守规矩不然不受人待见,正所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小道见其来了之后,直接坐下动起了筷子。
“阿吉,你也吃。”
男孩是和王权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许多都不是太过顾忌。
“没事,世子您先吃,厨房里还热着乌鸡汤,我先去拿过来。”
王权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阿吉则是向着屋外走去。
待王权坐下动了筷子,小道士就迫不及待的大块朵硕。
王权看着要钱的人,嘴唇微张,却还是没将自己嘴里的话说出来。
“世子我和你说,这汤我煲了两个时辰,味道绝对好你喝喝看。”正端着鸡汤走进来的阿吉就急忙说道。
“嗯,好。”
......
次日清晨。
“世子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车上,待会儿您直接带人去就行了。其实世子您不用去的,让下面的人好生安排好后事就行了。”院内,允伯对着即将出门的王权说道。
“我过不去心里这关,我想去看看。”王权回应道。
随后,王权带着觉命以及之前几个护卫就出了王府。
上党街巷不似其他的城府脏乱,很少有粪便垃圾随处堆积。而这项措施只因王权不喜脏乱,恰巧让一些疾病减少。
一行人来到青茶庄已是下午,这里的住户大多是军户。
昨日惊蛰,又加上下了一场大雨,正是农忙的时候。一日之计在于晨,庄外田地里清晰可见很多汉子忙碌背影。一些休息坐在土坎子上的汉子正朝着王权一行人看来,无不好奇。雨后的土壤较为松软,正是耕地的好时候,有的耕牛正和主人一起较劲,有的则是趴在一处休息。
快要进村的路被农具和谷粒堆满了,王权便让人停下来,这时许是有人认出王权身边的护卫上前来说道:“青子,你不是在府上当差?咋回来了。哪家兄弟没了吗?”
“世子在车上。”叫青子的护卫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如此说道。
正说着,王权也是下了马车。
“下属,见过世子。”来人见到王权立马拱手执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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