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阵雨说到就到,在山风的助推下,树林发出的“哗哗”声响盖住了所有声音。
沈新焕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将窗帘拉了个半合,只留下了一个小缝来偷瞄外面。
做完这些后,沈新焕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当沈新焕深一脚浅一脚地抱着林冬雪在树林里瞎闯时,他们刚好遇见了这所护林员小屋,经过大半晚上的折腾,沈新焕实在没有力气了,于是他选择逗留在这间木屋里。
幸运的是,这座小木屋似乎是刚废弃不久,门与窗户什么的还很完善,虽然屋内的家具只剩了一个火炉和一张只剩床板的床,但这对沈新焕来说足够了。
他首先将林冬雪小心地放在床上,虽然她依然昏迷着,但神情看起来很不舒服,嘴里也不知道喃喃着说着什么。
紧接着沈新焕走出屋,来到雨中用脚踢起那些被雨浇湿的泥土,让泥土来掩盖一下木屋周围的血味,之后立刻返回屋内用那个火炉顶住了门,又拉实了窗帘后才处理林冬雪的伤口。
林冬雪后腰的那些装备包里有一个似乎是应急医疗包,里面有绷带和止血棉之类的急救药,沈新焕便动手为林冬雪止住了血,并对伤口进行简单地处理。
这木屋在雨天里却是十分的干燥,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木屑味,这与外面阴冷的天气配合下,使沈新焕的身心放松到了极点,倦惰也席卷而来,但沈新焕不能睡,因为现在仍然很危险。
于是沈新焕转头看向了林冬雪那边,林冬雪仍然没有醒来,但从表情来看,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难受了。
床的另一边,沈新焕把林冬雪身上的那些装备包还有武器堆在了那里,沈新焕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大兴趣,吸引沈新焕的,是之前第一次对战那个血族时,沈新焕注意到的林冬雪右臂上系着的白底黑边袖标上的图案————
以一个盾牌为底,盾牌中间有两支缠绕着开着两三朵红色花朵的藤蔓的羽箭,箭头分别朝着两边,两支箭的中间,是一个“旗”字,整体的纹章下面有一个方框,里面写着“行动组”。
沈新焕看着林冬雪,这个袖标一定是一种身份识别标志,不可能只是装饰品。
他进一步猜测,这个袖标所代表的,可能和之前那个E班突击队员作战服上印着的那个由百合花与手枪组成的图案一样,所代表着一个组织。
沈新焕也懒得猜了,他只想现在坚持到天亮,传说中的血族不是惧怕阳光吗?只要天一亮,他就能带着林冬雪大摇大摆地下山了。
无聊之际,沈新焕仔细看了看睡着的林冬雪,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姑娘如果不是太暴力的话,其实也是一个很符合自己胃口的美姐儿呢。
想到这,沈新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伸出手打算整理一下林冬雪眉间散乱的碎发。
就在这时,尴尬的事发生了,林冬雪忽然睁开了眼睛,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而本该停止的沈新焕被吓得脑袋断片,不仅在林冬雪的注视下理了理林冬雪的发丝,而且还十分迷之地轻掐了下林冬雪的鼻子,之后两人陷入无尽的尴尬沉默中。
“你刚才,在干什么?”林冬雪脸色苍白,但依然沉着脸,盯着沈新焕。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有救你的,”沈新焕收回自己的手,试探着说:“所以你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吧?”
没有回答,林冬雪直接从床上翻身扑倒了沈新焕,一只手臂抵住沈新焕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拳本来要挥向沈新焕,但立刻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停止。
沈新焕立刻反扑推倒了林冬雪,以自上而下的姿态对林冬雪说:“你别激动好不好,伤口才刚包扎好,刚才是不小心的,抱歉啊。”
“起来!”林冬雪低喝一声。
沈新焕立刻像小媳妇儿一样乖乖地远离林冬雪,坐在了一边,林冬雪则坐起来看了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冷着脸说:“包扎的手法不错,谢谢了。”
沈新焕“嗯”了一声,接着说:“只要你没事就好,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林冬雪环顾四周,说:“我现在的状态,很难再进行作战,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如果足够安全的话,我们最好待到天亮再离开,或者等到我的人到来。”
沈新焕来到窗边,再次从窗帘缝里看着外面,说:“我们这个小木屋我觉得还是蛮安全的,不过,你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我也不知道,无线电坏了,”林冬雪指了指自己的耳机说:“不过,我的目镜里有定位器,我的组员会找到我的。”
“组员?”沈新焕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林冬雪整理装备问:“你们是一个组在这里啊。”
林冬雪点头,说:“我还没问呢,你是怎么从那些人逃出来的?”
“嗯?”沈新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反应过来林冬雪应该在指E班,于是说:“你是指那个V.I.P.A.R.的突击队吗?”
“哦?你连V.I.P.A.R.都知道了啊,”林冬雪有些惊奇,“你知道吗,你现在几乎没有可能能回到以前的平常生活了。”
“啊?为什么,是因为那个V.I.P.A.R.吗?”沈新焕有些蒙了。
林冬雪从刀套里抽出那把军刺一样的短刀,说:“不,这是我们一整个群体所遵守的公约,如果一个普通人了解到了世界这个层面的事情的话,只有三个选择。”
“一,成为我们这样的猎人。”
“二,进行药物洗脑,忘记所看见过的相关的一切,不过,按照你今晚看到的程度,药物浓度可以把你影响成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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