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贤者与闲者与咸者幻想乡,位于东国极东之边境的荒芜之地,先前是妖魔的魔都。
见证了好几届人类与妖怪的世纪大战。狩猎与被狩猎,杀死与被杀死,作为人与妖的主战场,鲜血与骸骨曾是唯一的主旋律,这里一度被恐惧的世人称为‘妖魔之乡’。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公元1885年,在人与妖之间最后一次战争落下帷幕后,一道宏道的结界凭空升起,将世界一分两段。
结界共分为两个部分,一道是分割世界的‘虚幻与现实的境界线’,另一道是欺骗世界的‘常识与非常识的境界线’,也就是俗称的‘博丽大结界’,两道结界耸立在这妖怪聚集的边境之地上,将结界里和结界外的世界完全分开,这即是守护,又是囚禁。
其曾被一度认为是妖怪败走给人类的标志,阴阳师们也沾沾自喜的将其称为妖魔最后的‘鼠穴’。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的夸耀也就淡化了。曾经的妖魔之乡成为了只有老人才会讲述的飘渺传说,一代一代的讲述着,最终被人们彻底的遗忘。
上百年的流逝,人们科技崛起并挑战着整个原始世界,人们恐惧自然而产生的‘畏’也开始逐渐流逝。由‘畏’凝结的妖怪没落了,对抗妖怪的阴阳术也落寞了。神明,魔法,妖物,术士在这时代央央大势的冲击下土崩离析。
只有一个地方例外。
在那个早已看破潮流,把握到了历史的走向,由贤者们升起屏障,所构建的小小世界里。
先前看是懦弱的妥协,而现在却成为了妖魔最后的守护。
那是妖怪的世外桃源,东方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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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琳啊,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
日暮时分,迷途竹林中的永远亭迎来了一天中最后的阳光。
照平日的习惯,永远亭的某个无良医生此刻应该已经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在晚饭前,她会先照料后院自己种植的那些药草,然后去检查竹林里因幡们的工作进度,最后再顺手将某个neet从小黑屋里拎出来。
日日如此,长久的岁月养成的习惯是雷打不动的,除非是迎来了什么不速之客,比如说现在。
“真是少见,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妖怪们的贤者大人。”
放下手中的药罐,八意永琳头疼看着眼前的“少女”。
“有什么事吗?不如说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用相当冷淡的语气,毫不犹豫的地对恶客下达了逐客令。
“嘛嘛,别这么冷淡嘛,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穿着紫色华衣的女子边摇着手中的折扇,边打着趣,侧坐在诡异黑色裂缝上的她不断摇晃着两条小腿,彰显着此刻心中的兴意盎然。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有一点给人家添麻烦的自觉呢......”
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永远亭的医生嘀咕着。
如果在幻想乡的底层做个调查,讨论一下‘你平时最不想遇见的人’,眼前这家伙绝对是名列榜首的那位。
八云紫,谜一样的存在,世界上唯一的隙间妖怪,拥有着能够操控万物境界的她,是离神明只差一步的存在。
在百年前突然降临,凭借一己之力终结了阴阳师与妖怪的最后一场战争,以绝强的力量登上了妖怪巅峰的人物。
普通的凡人畏惧她的力量,而真正的强者则更畏惧她的智慧,其早在五百年前那个怪乱神力横行的年代便预见了‘畏’的末路与科学的最终崛起,一举竖起了分裂现世的两道结界,将幻想乡与尘世彻底分离,为妖怪们保留了最后的安身之地,其中的大智慧让人胆寒。可笑那些阴阳师还曾一度认为她是惧怕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贤者’,那是敬畏她的人们对其的尊称,也是对她大智大慧的最佳概括。
......
当然‘无孔不入的偷窥者’,‘介意年龄的老婆婆’,‘喜欢把人按在键盘上滚来滚去的恶趣味家’,‘幻想乡的最终黑幕’,这样的称呼也是有的。
不知是在百年的时间消耗光了节操,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节操。某个17岁少女在百年间的所作所为,让所有受她压迫骚扰的人都重新认识了这位贤者,顺带着将曾经的憧憬和敬仰一扫而空。
‘咸者’,那是看清她腹黑糟糕本质的人们对她的称呼,也是对她毫无节操的最佳概括。
哎......
无论如何,遇到她对你只意味着两种可能,你被坑了,或者你即将被坑。
“呐呐,永琳,今晚就陪我去喝一杯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了,好了,我陪你就是了...”
哭笑不得的制止了对方恶意卖萌的行为,永琳无奈答应了下来,了解对方一些黑历史的她,对于这种赤裸裸的装嫩的行为感到的只有满满的违和感。
明明只是一个腹黑大妈。
看着一边笑眯眯的妖怪咸者,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大声喊道:
“铃仙!铃仙!”
“来了!师匠!”
门外响起了嗒嗒嗒的脚步声,随着‘哗啦’一声,门被拉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兔耳少女出现在两人眼前。
当看到八云紫的时候,兔耳少女铃仙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她犹豫了一会,略显拘谨的靠向一旁的永琳。
永琳对自己弟子的拘谨表现毫不在意,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药剂,交到了铃仙手上,一边吩咐道:
“今晚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你只要准备公主一人的饭菜就行了。”
“另外,我不在的时候,铃仙你一定要看着公主让她按时吃饭和睡觉。”
“哎!”惊讶的叫了一声,少女有些为难,“让我去叫公主大人的话...是不是...”
已经我的超出能力范围了呀!铃仙这样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师匠。
“没关系。”永琳不以为意的说道:“公主如果不肯按时吃饭的话就告诉她,她床下的那g画册和衣柜第三层夹层里藏的R18游戏光碟就都别想要了。”
“另外,把这瓶药放进公主的饭菜里,我已经计算过药量了,足够让她今晚做个好梦,一觉到天亮。”
是错觉吗?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永琳的背后冒了出来。
说到底,永琳你其实也是个腹黑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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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有这样的兴致,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两人并没有离开永远亭太远,挑了一片看得到月色的空地就摆下了酒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此时幻想乡内正值冬日,夜晚的竹林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还飘着零星的雪花,在地面上堆积起了厚厚一层。
话说明明下着雪还能看到皎洁的月亮,幻想乡的天气还真是够奇怪的。
八云紫不知从间隙的哪个角落中取出了一枚蜡烛,照亮了那小小的酒案,也让这场宴会在纯白的雪地中显得别致异常。
永琳一边摇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微笑的问道。虽然平时看八云紫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今天似乎格外的有兴致。
凭借着她多年对这个妖怪贤者的认识,这种兴致的来源,与其说是幸运地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她高兴,不如说是寻找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激发了她的兴趣。
“阿拉阿拉,不愧是永琳呢,一下子就猜到了人家的心事d☆ze!”耳边传来的是甜的腻人的回答,御姐音配上这软绵绵的强调,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了老黄瓜刷新漆。
“...这种装嫩的说话方式可以结束了吗,以前的少女风也就算了,你现在已经悲哀到要用别的角色的属性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了吗?即使用这样的口癖也无法让你年轻几岁哦。”
“我也没想到永琳居然是吐槽役哦,现在就当是彼此开发新的属性好了。”贤者大人轻轻一拍手,用手中的小折扇档去了半张脸,弯弯的眼里满是笑意。
“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呢...啧,你拉我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会是陪你说二人相声吧。”
“呵呵,谁知道呢...”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八云紫抬头望着璀璨的夜空,突然问道:“呐,永琳,你觉得怎么样呢,对这个幻想乡。”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奇怪的看了八云紫一眼,永琳说道,“早早的看到了妖怪没落的未来,提前为妖怪们准备了这片世外桃源,真是超前大智大慧...什么的,这种恭维的话,这么多年还没听够吗?”
“是啊,抵抗世间对超自然的漠视,保护妖怪的存在,这就是幻想乡存在的意义。而这力量的来源便是笼罩着这里,抗拒外界的两道结界。”深邃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地平线,妖怪贤者轻轻的问道,“我如果说有一个人轻易的跨越过了那两道结界,而我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永琳,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毫不犹豫的否定,“想要瞒着你进入这里,除非是入侵者的力量远远地超过你,又或者是你大限将至,连维持结界的力量也没有了。”
没错,那是连月之首脑都要赞叹的奇迹,竖立在幻想乡边境的那两道结界,相比起月之都的护城护盾也毫不相让。
而它们力量的来源,便是眼前的这位妖怪贤者。
境界妖,世界上唯一的妖怪,也最接近神的妖怪。拥有操纵万物境界力量的她所布下的结界本身便是其力量的延续,是犹如手足一般的紧密相关。
所以想要瞒住她进入幻想乡,是不可能的。
并不是说世界上就没有强过八云紫的人存在了,但想要做到这种事所需要的是双方绝对的实力差距,而形成那种差距的强大的力量已经不是‘畏’如此稀薄的世界可以支撑的了。
“说的是呢,事后发现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明明没有感到有多强力量的说。”
“所以,能够稍微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吗?外来者。”
用困惑的表情,看向了幽幽的竹林深处。在那里一个身影渐渐浮现。
“抱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纯净的灵力了,所以才贸然闯入,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从阴影中走出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深色的道袍显得格外朴素。来人拱着双手赔罪着。
“真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呢,明明已经为你空出一个位置了,而你却将两个少女丢在一旁看星星,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吗?”
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八云紫一副幽怨的样子。旁边的永琳倒是很想吐槽“少女”两字,但想想自己似乎也被包括在其中,于是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
道士闻言笑了起来:“呵呵,美酒,白雪,明月,幽竹,佳人,本是天下少有的美事,我一个牛鼻子老道掺和进去岂不是大煞风景。”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却做着完全相反的事,他手中拂尘一挥,整个人便轻悠悠的飘了起来,飞到了酒席之间坐下。
早在道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八意永琳便确定了他的身份。那古朴的装束与身边澎湃的灵力都表明着眼前的是一位来自对面大陆的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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