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露,从金石镇派出所房檐的青苔上滴落。趴在办公桌上酣睡的周福田被一声声早晨的问好吵醒,他使劲睁开自己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的傻徒弟郝仁,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问道:“郝仁,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起来。”
“我亲爱的师傅,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呢,大清早的火气就这么大,我看你睡得正香,怎么敢打扰你的美梦,不过作为你最信任的徒弟你的茶和早餐都已经安排妥当。”郝仁指了指桌子上没有封盖的茶杯和热腾腾的包子。
“咳,咳。”周福田清了清嗓子,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牙刷毛巾朝着厕所走去,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郝仁说道:“你小子…谢谢了。”
看着周福田的背影,郝仁站起身来跟了上去,大声说了句:“不用客气,这都是徒弟该做的。”
正在低头刷牙的周福田,抬起头来准备进行最后的工序,在镜子里看到站在身后的傻徒弟,吓了一跳的他把漱口水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郝仁看着狼狈的师傅,装作焦急的说道:“您别着急啊,慢慢来。”
周福田拿起毛巾把脸擦了擦,转过身来一把搂住徒弟的肩膀说道:“你挺闲啊,是不是不在警校没出早操了,全身发痒。”
“师傅,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有重要的消息跟你汇报嘛。”郝仁伸手一把搂住了师傅的腰。
“什么事,赶紧说?说完去把我昨晚翻的档案整理一下。”
“今早上我给那蔡大姐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林大生回来没有?”
“那男的回来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您昨天跟我说的可能就会要变成现实了。”
“没有了?大早上跟着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简直毫无根据嘛,再说了不过是我的推测,仅仅是有可能,你管好嘴巴别到处瞎说,你要是想到处瞎说那千万别说我是你师父。”周福田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师傅,您别生气,把徒弟给你买的早餐吃了,消消气。我今天从我爸那儿弄了点茶叶,您待会尝尝,味道好极了。”郝仁想缓和一下略显尴尬的场合。
周福田坐在位子上,大口的吃起包子。郝仁看着师傅,懂事的从柜子里拿出紫砂杯子,把给周福田泡好的茶递到他的跟前说:“师傅,您慢点,尝尝这茶,也能顺顺食。”
周福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对手里的杯子突然好奇起来,对着郝仁问道:“这杯子,哪儿来的,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个杯子呀。别说放在手里还显得有点小巧。”
“师傅,只要您喜欢,明天我把我爸那套都给你拿过来。还有今天这茶您觉得怎么样,您只要说个好,明天,哦,不,今年的茶我给您包了。”郝仁坐在凳子上拍着胸脯说道。
“你小子,搞内部腐化是吧,你说你在市里面放着好好的富二代不做跑到金石镇来当警察干嘛?”
“师傅,您跟徒弟客气什么,这都是些小玩意,达不到内部腐化的程度。”郝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可他没有察觉到他师傅身后的怒火自己开始燃烧。
周福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这怒火对徒弟说道:“郝仁,当时你到金石镇来当警察我是很意外的,更意外的是你爸爸要我把你当徒弟带,我当时跟所长是一千个不同意,无奈你爸爸郝老板电话左一个右一个的打,我估计要不是你到这里来他都想不起有我这么一位当年穿一条裤子的老同学。既然你警校是堂堂正正考的,那当了警察我也希望你堂堂正正的当下去,少把在你爸那儿学的糖衣炮弹这一套用在庄严肃穆的地方。”
听着师傅的敦敦教诲,郝仁一改往日的笑脸羞愧的低下了头,身为师傅的周福田大清早因为这事把他训了一顿,看着徒弟失落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他拍了拍郝仁的肩膀说道:“为师知道,你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一次我就收下了,但是仅仅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按我说的去做,不然到了外面,别人指着鼻子骂的人是我。”
看着师傅收下了自己的小礼物,郝仁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整理起满桌混乱的档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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