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里播放着新上映的俗套爱情片,龚欣怡红了眼眶。JASON时不时会瞅一眼身边,龚欣怡会喝一口奶茶假装自己没感觉。在座的人不多,基本上全是情侣。JASON凑到龚欣怡耳边。
“喂,今天你可别哭鼻子了,我这儿没有带手绢也没带纸。”
龚欣怡从包里拿出来一包餐巾纸。
“喔~原来早有准备,怪我多操心了。”
身旁的龚欣怡目不转睛看的入神,JASON可被这无聊透顶的剧情给折磨的坐立不安。电影院里严禁吸烟,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就溜到了洗手间里。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矮个子男人,面部神情凝重,步子迈得飞快。JASON对血腥味的敏感程度,高过任何名贵的女士香水。危险的临近如同在生意场上即将而来的金融危机,这个男人的行进方向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放映厅。JASON没来得及点上一支烟就往回走。
“我们走,现在,立刻。”
对龚欣怡小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得强颜欢笑装作漫不经心。没等龚欣怡发问,JASON就握紧了她的手,离开了放映厅。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还是在回头确认刚才的人是否跟随而来。
“看到刚刚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残疾人座位上的那个男人没有?那里是摄像头的死角。”
JASON依旧没有放开手,走在回去学校的路上。
“谁啊?我怎么没看见。”
龚欣怡赶不上JASON的步伐,被一直向前拽着走。
“你真的应该回去警校复读了,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要不是我发现的早,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到了下课的时间,学校路上的学生多了起来。
“你可别吓自己,别人也许只是来晚了呢。”
JASON在没有半句玩笑的时候就和平时工作时间一样,身边的人都会紧张他。
“小龚,我对危险来临的直觉异常敏感,那个人不对劲。相信我。”
在认识了JASON之后,一直刻板的觉得他的嘴巴里就吐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现在一本正经的在面前说话,龚欣怡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她用力甩了两次,JASON才松开了手。
隐藏在暗处的狩猎者伺机而动,观察着刀俎上的鱼肉。它的座右铭是,每次狩猎必须得到收获,哪怕只是猎物的一丁点皮毛。四目相对的两人像极了大学里因为去哪里吃饭而闹别扭的情侣,也许是因为警花的颜值在线的缘故,路过的男生会侧目偷瞄再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我想说我真有面子啊,如果再早个十年,我一定要....”
龚欣怡差点就捂住了JASON的嘴巴。
“停!!别说了。”
JASON又转换回了严肃模式。
“我认真的,今天晚上要不你跟我走,我保护你。”
龚欣怡铁打的母胎SOLO,这是第一次有异性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路过的行人没有听到,也足够让她对JASON挥拳相向。
“你!刘森!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就走,我们各回各家!”
强扭的瓜不甜,但JASON没有任何歪心思,真的只是担心她的安全。看着龚欣怡越走越远头也不回,潦草结束的约会,或者准确说是面谈,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果然女人都是白眼狼,唉!回去洗洗睡吧。”
心里依旧忐忑的JASON目送龚欣怡驶出了学校的大门。
“喂,妈,你和爸到家了吗?”
在电话里得知父母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取消后,也没了回家准备一桌拿手菜的动力。索性就来到了离家不远的江堤上散步,深秋的夜寒意十足。龚欣怡慢悠悠走着,心里空空如也,他打开了微信里某个人的对话框,停顿了几秒,又按下了锁屏键。
“也不知道她们都去哪里了,没和我一样选择当刑警。一个个恨嫁的不得了。现在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呢。”
手机的锁屏页面是一张合影,照片上的几个穿着白衬衣的女孩笑容灿烂。
路灯熄灭了,随即而来的是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龚欣怡!”
她被扑倒在地,鲜血溅出一地,四周是昏暗的路灯,深红色把龚欣怡的薄毛衫浸湿。她向周围大呼救命,眼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见形势不妙,这一刀被完全挡下,再逗留下去一定会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
“你有没有事,让我看看,呜....”
JASON捂着手臂,冷汗在额头一滴滴冒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没....没事,我练过。”
龚欣怡也顾不了那么多,把JASON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就往停车坪走去,奈何JASON一米八多的个子自己实难招架。气喘吁吁的抽泣声,龚欣怡又哭了。
“你....你....你别哭了....你....我....”
话没说完,六尺男儿四仰朝天,倒下了。
救护车来的及时,JASON的命保住了,胳膊就没那么好过,会不会废掉是不一定,但留疤那是板上钉钉。看着因失血过多而昏睡近十二个小时的JASON,龚欣怡的黑眼圈比烟熏妆更加夸张。她趴在病床边,就算手机震个不停,她也没有心思和力气去接了。
四十个未接来电,署名,死胖子、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现在没有精力听你哔哔。”
电话那边的胖子心急如焚。
“姑奶奶,有要事,那把枪的拥有者有头绪了!”
龚欣怡靠在了走廊的窗边,她用仅有的力气把自己挪到了座位上。窗与窗的距离隔的很近,夜晚的医院走廊偶尔会传来几声病房里的咳嗽声,月光照亮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我查遍了最近几十年进口公司的记录表格和枪的制造商,还真的查到了,整个大陆就两把。只不过....”
此时的龚欣怡已经不是平时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干警了。
“哦,你别卖关子,只不过什么?”
胖子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当年两把枪都是外国友人送给我们局的礼物,拥有者是....”
龚欣怡挂断了电话,精疲力尽的她倒在了走廊的座椅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房间外飘进来饭菜的香气。看了眼手机,被调成了飞行模式。
“闺女啊,你可终于醒了。”
端着排骨藕汤的爸爸走进房间,她招呼龚欣怡坐了起来,枕头垫在身后。爸爸小心翼翼的吹
着手中的汤勺,往龚欣怡嘴里喂。龚欣怡推搡着,一脸嫌弃。
“老爸,别这样,我自己可以的。”
爸爸满脸写着心疼,他皱着眉头,还是把汤碗递给了龚欣怡。
“老爸对你没什么要求,工作是要紧,可身体肯定排在第一位啊。老爸就是想你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你看看你,要不是医生找到你们领导再找到我....”
龚欣怡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掀开了被子。爸爸被龚欣怡半推半就的送到了客厅,就在龚欣怡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她顺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她把头埋进了膝盖,肩膀颤抖着,灯光很暗很暗。
病床上的JASON一动不动,只有眼皮子在微微抽搐。
“嘿!刘森!”
高考成绩出来后的第三天,刘森一直被锁在家里。窗外的声音是陆雨,她正在楼底下呼喊着刘森的名字。
“干嘛啊?”
刘森的俩胳膊支撑在窗台上,能够刚好看到陆雨正在向自己招手。他穿着碎花长裙,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我出不来,离三本还差几分呢。”
刘森说完这句便拉上窗户,他的心里没了底气,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刘!森!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你快出来!”
看窗口没动静,陆雨提高了自己的分贝。
“刘森!你说过要带我去游泳的,我的泳衣都买好了!
这句话极有可能被街坊邻居全给听见了,老母没有拦住拼了命往门外跑的刘森,在路过弄堂的大铁栅子门的时候,扇着竹扇子打麻将的大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对亡命小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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