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离开后,白玉英立即接管了烈女殿内的秩序。
“各位稍安勿躁。既然老掌门都交代下来了要为两位新人操办婚礼,那我们之间就是未来亲家了。自己人了啊。”
白玉英话里变得热络起来。吩咐手下给巨力镖局三人拿个蒲垫就坐。
白花教众也乐意听从安排,朝巨力碎石、巨力震山、雄心勃勃各丢过去一个蒲垫。
“喂,不是说好是亲家吗?这就是亲家的待遇吗?还有,你们是真的很穷吧,为什么在用这种档次的家具?”雄心勃勃又在心里吐槽。
他拿过蒲垫坐下后,用眼神和巨力碎石交流,
“师父,你打算怎么办啊,难道你真的打算让小乱神嫁进这山里来?”
“怎么可能!”
巨力碎石用眼神回应雄心勃勃,
“勃勃,你就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男人要干大事,就得学会忍耐。你看看现在是什么局面?”
“什么局面,就是羊入虎口的局面啊,什么局面?”
巨力碎石淡定地摇摇头,继续用眼神回答道,
“此言差矣,你看事物只是看了个表面。只有看到本质,才可能真正地解决问题。现在那老不死的去睡觉了,这当家的又被绑在了柱子上。是不是真的晕死了过去,我们再观察一下也便知晓。多忍耐一下,待那老妖婆睡熟了,我们再伺机而动,争取兵不血刃,夺回乱神!”
“妙啊!”
巨力碎石受到夸奖面露骄傲。
白玉英看他一脸满意,想必是打从心底愿意配合,便开口道,
“既然我们都结为亲家了,那自然不能亏待了你,来人,设席上菜!”
“谁要和你当亲家啊。”巨力碎石打破热情的气氛,抬起头来望望,嗤了声鼻。
“你哼什么?”
白玉英伸出手示意叫停欲去端菜的翠花、菊花。对巨力碎石问道。
“没有,这房子灰尘太大,我有过敏性鼻炎。”
“你一直仰起头来做甚,是流鼻涕了吗?来人,给亲家公上草纸。”
“大可不必,我只是看这屋顶……”巨力碎石指指烈女殿的茅草顶,“你们下雨天搁这开会得打伞吧?”
“哦?”白玉英听懂了对方的嘲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亲家公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白花教家底殷实,只是一直坚持低调的作风原则。”白玉英打打响指,“翠花、菊花,上硬菜,量得大,不能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是。”翠花和菊花快跑从烈女殿后面出去了。
雄心勃勃关注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他看着烈女殿,不禁感慨,
“话说……她们连教内的大殿,都是镂空的啊。连墙都没砌全。”
烈女殿每隔一根柱子墩一面泥墙,没筑墙的部分就正好当门了。
“再话说,”雄心勃勃回过头来,“这连张桌子都没有她们是怎么吃饭的。”
就在他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白花教从十米开外飞过来一张草席,摩滑到他的面前。
“这也太贫困了吧!”
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他都有点内疚让白花教勉强自己招待他们了。
但人类的自尊心需要彼此默契得维护,雄心勃勃开口说,
“劳烦各位破费了。”
就在他点头代鞠一躬的时候,一盘压缩饼干落在了他面前,他摇晃一下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另两声钢盘落地的声响把他从迷幻中拉回了现实——巨力碎石和巨力震山面前也收到了一大盘的压缩饼干。
“我没眼花吧,”雄心勃勃抬起头来,“师父师兄,我们面前的是压缩饼干吗?”
“嗯。”巨力父子盯着眼前的盘子,异口同声回答。
“有没有搞错!”
雄心勃勃想要掀桌子,虽然也没桌子可掀。
他正要发怒,却抬眼看见对面的大妈们吃得津津有味。
她们也和他们一样,吃着同样的压缩饼干,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绝对就是幸福,露出八颗牙的幸福。
有的大妈还非常慷慨地把自己手中的压缩饼干掰成两半,递给自己贪爱这好味道的闺蜜。
雄心勃勃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仁爱,有贡献,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有享受当下的奔放……
是的,他的盘子里有七块压缩饼干,而她们每人,却只有手中的那一块。
不知道为什么,雄心勃勃在她们的身上看到了对生活的热爱,看到了人类生活本应有的样子。
他的怒气全都不知所踪,他就像是去圣湖洗涤了灵魂一般——他变得纯洁了。
他本要绷紧弹起的大股又缓缓地落回到余温尚存的蒲垫。他哽咽了,因为膈膜肌痉挛,他拿着手中的压缩饼干却无法下咽。
“但是,但是……”雄心勃勃的眼泪滴到了压缩饼干上,“我又如何能辜负这番心意,她们……”
他只想把饼干塞进嘴巴里,巨力碎石立马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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