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492章奇货未必可居
&esp;&esp;武汉,和别处不太一样,本该叫朱雀大街的南北大道,叫做长安大街。
&esp;&esp;而横贯东西的大街,也没有惯常的城门楼、门洞还有春明门、春远门之类的地方。
&esp;&esp;横着的这条大街,叫做人民路。
&esp;&esp;只是人民路的南北两侧,多是一些衙门的大楼,还有一些高档的住宅区。
&esp;&esp;靠近武汉府衙的地方,大概不到两里路,就是一座医院。
&esp;&esp;国立武汉医院,就坐落在这里。
&esp;&esp;医院的东北角,这是一处学校,是国立武汉医科大学,其前身则是叫“同仁医学堂”。
&esp;&esp;十月十六这一天,医院很热闹,因为来了不少人;学校同样很热闹,因为也来了不少人。
&esp;&esp;“是不是真的?就是北苍省状头的夫人要生了?”
&esp;&esp;“是真的,千真万确。”
&esp;&esp;“可我看有好几个女的,到底是哪个?”
&esp;&esp;“肚子大的那个啊。”
&esp;&esp;“……”
&esp;&esp;“话说你过来干什么啊?今天没课?”
&esp;&esp;“学生都跑了,要去游行示威,还想着让几个女学生过来投拜帖,希望什么王委员长看到他们的决心,他们的意志。”
&esp;&esp;“净添乱。”
&esp;&esp;“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就跟着学生过来看看。也是怕他们闹事,毕竟,医院重地,怎么能乱糟糟的。总算还好,他们只是在外面广场上静坐。”
&esp;&esp;“这阵子真是糟透了,听说汉阳那边铁矿石的船停了。”
&esp;&esp;“小事儿,反正又不是粮食。”
&esp;&esp;“怎么?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esp;&esp;“淮水那里,现在只要是能吃的,都截留。省内已经截了两亿斤粮食,可我听肥东的同学说,肥东现在粮仓里,还剩一百多万斤不到,事儿有点麻烦。现在就算扬州有粮食,不运出去,也是白搭。”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有人发国难财,想要炒个十天半个月的粮价。”
&esp;&esp;“……”
&esp;&esp;几个科室轮班的医生在那里闲扯着,扯着扯着,话题就变了味儿,好一会儿,在走廊口的医生都是闭了嘴。
&esp;&esp;马上冬月,现在粮食却短缺,囤货的人越来越多,有些高档小区,连铁丝网、沙袋都提前准备好了。
&esp;&esp;而有些大型社区,尤其是通电的社区,现在都是省着用电,发电厂用煤量少了不少,因为这些社区的电梯,都停用了。
&esp;&esp;未雨绸缪,以防不测。
&esp;&esp;这是“地上魔都”两百多年来的经验。
&esp;&esp;可这一波,谁也没搞懂,就像是昊天上帝真就跟帝国开了个玩笑,但凡是经常台风、暴雨、洪涝等灾害的地方,不是断流就是旱灾。
&esp;&esp;东瀛都能旱灾,上哪儿说理去?
&esp;&esp;今年的台风,擦着东瀛的边缘地带就往山中放水。
&esp;&esp;然后,山洪把农田冲了个稀巴烂之后,直接放晴曝晒整整四十五天,水稻减产到一亩六十斤不到。
&esp;&esp;要不是大批量往外运人,只怕是遍地麻烦。
&esp;&esp;不过,对“地上魔都”的小老百姓而言,东瀛省太远,江淮省……就在旁边。
&esp;&esp;“武汉的粮食,肯定是够的。”
&esp;&esp;“帝国的粮食产量,够我们一二十亿人吃的,但不是说够了就行的。”
&esp;&esp;“他妈的,朝廷到底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esp;&esp;“……”
&esp;&esp;和别处医生不太一样,“地上魔都”的医生,除了治病救人带学生之外,还要“服役”。
&esp;&esp;他们思考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太一样。
&esp;&esp;“行了,都凑什么热闹,回自己科室去!”
&esp;&esp;“梅院长,您给说说,这北苍省状头的夫人,怎么跑我们武汉来生产了?”
&esp;&esp;“人家是产妇,需要跟你解释?!”
&esp;&esp;梅院长挥挥手,“滚!都散了。”
&esp;&esp;各个科室的医生,顿时都散了一干二净。
&esp;&esp;等人走光了,梅院长这才叹了口气:“问我我就知道?笑话!”
&esp;&esp;萧温的到来,让“地上魔都”不少人都是各种犹犹豫豫。
&esp;&esp;没办法,身份太特殊,不管是北苍省状头夫人,还是说“湖南省护国委员会”委员之一的夫人……
&esp;&esp;帝国现在依然庞大,但不少人眼中,显然已经风雨飘摇,为了各种想法、利益、诉求,多一条退路总归是好的。
&esp;&esp;更何况,沔州银行的支行行长之一,似乎走得比老乡们更远一点,这家伙直接奔南海“苍龙道”去投奔北苍省状头去了。
&esp;&esp;原本说的是去做投资,万万没想到,投资玩的这么大。
&esp;&esp;妇产科的一楼大厅中,有个一身男装的俊俏青年,正攥着折扇,焦急地来回踱步,身旁有个小姑娘,没有说话,却一直攥着俊俏青年的衣角。
&esp;&esp;“幺妹儿,你莫抓我衣裳嘛。”
&esp;&esp;“……”
&esp;&esp;“幺妹儿,你想官人不想唵?”
&esp;&esp;小姑娘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esp;&esp;“老子也想嘛。”
&esp;&esp;青年攥着折扇,在手掌中拍了拍,“夫人也是属牛哩,好大哩脾气嘛,硬是要在这儿生娃娃。老子早说走快点儿噻……”
&esp;&esp;嘴上这么埋怨着,眼神却是焦急得很。
&esp;&esp;“老子也就是嘴上说……唉!”
&esp;&esp;“……”
&esp;&esp;正说话间,外头来了一个人,个子不高,是个少年郎的模样。
&esp;&esp;进来就喊道:“大姐!二叔到沔阳喽!”
&esp;&esp;“二叔?哪个二叔?”
&esp;&esp;“王家哩二叔啊。”
&esp;&esp;“他来做撒子?”
&esp;&esp;“我听王家哩哥哥说,二叔想要找四叔去。”
&esp;&esp;“哪个四叔?”
&esp;&esp;“也是王家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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