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弥漫,漆黑的河水哗哗的流过……
刺骨的冷,夹杂着钻心的剧痛,把楚歌从昏迷中惊醒,
他满脸是血,剧烈撞击下严重变形的车轴把他死死压在了车座下,压的他喘不过气。
楚歌费尽全力,挣扎着想抽出身子,可扭曲的右臂丝毫支撑不起他的重量,在他脸旁,零碎的车窗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他极力抬头,背部发力一撑,挪了好几次身子,才终于给腹部腾出一片空间。
正前方,导航仪的屏幕被撞得支离破碎。
导航仪屏幕的右上角,那唯一一块存活下来的“净土”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
10:28
……
车是在上坡上翻的,当时他正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上行。一手开车,一手拿着打火机,惬意地叼着雪茄,吞云吐雾。
至于那道红色血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楚歌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从头部传来的仿佛撕裂般剧痛让他不得不停止思考,危机下诞生出的生存本能让他再一次卯足了劲儿,一声闷哼后,断裂的右手被从车座下强行扯了出来……
车从山坡上旋转翻滚,不知转过多少圈后终于坠到了谷底,若不是这改装过后的大G车身经历了加固,从那么高的地方滚落下来,楚歌心想,恐怕自己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大G的邮箱破裂,露出的油铺满一地,散发出浓浓的汽油味。
拔出右手后,身体的可活动范围就大大的增加了,楚歌检查了腿部的伤势,还好,只是小腿内侧被铁皮碎片刮了道口子,要是治疗得及时的话,自己这条腿以及这只手臂应该能保下来……
车前窗处,楚歌捡起旁边的石头,随机重重的敲开了碎的不成样的前窗,拼命抽身向外爬。
“噗——!”
逃是逃出来了,不过他背部却是在摩擦中,被地上的碎玻璃划开了好几道血口。几番周折,最终,他重新沐浴在了月光下。
“他奶奶的,老子差点儿没了。”
楚歌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这被摔成了屎一样的大G,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一年的工资哎,就这么一台车,白给了……这次得指望着公司的赔偿了……”话音刚落,他又是突然一激灵,猛的咬牙,想起了什么。
“靠,老子还没来得及上保险。”
…………
一阵无语后,楚歌缓缓的顺着石壁坐下。事到如今,他脑子里算是一片空白。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叫做人都麻了!
他长舒一口气后,还是熟练的摸向上衣口袋。
这里是他放烟的地方。
“真是诸事不顺啊,烟也只有一根了。”
抽出,点燃,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楚歌一边抱怨,一边摸出打火机,将火点起,抬起左手,把点好的烟送到嘴边,猛地一个深吸。
还来不及回味,没过肺的烟雾就被他咳了出来。烟雾灌入喉管中,喉咙里沙沙刺痛刺得他大脑更清醒了些,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和雪茄比起来,还真他娘的难抽。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才想起了还“躺在”车座上的手机。、
…………
摁开屏幕。
好家伙!
望着屏幕中满脸是血的自己,别说人脸识别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亲妈来了,恐怕都得告他故意吓人。
人脸是尝试不了了,迫于无奈下,楚歌只好手动解锁。
在第n次尝试终于成功后,楚歌的情绪都尽乎疯狂,可下一刻,刚解开锁的手机屏幕上,那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直接泼了他冷水。
“无信号!”
“…………”
“呵呵,”楚歌熄灭手机,“你妈的……”
楚歌放下手机,他真的非常累,
本就是重伤的身体,来回折腾了几下后,托着疲惫与疼痛的身躯,他顺着石壁躺下,紧缩着身体。他现在很冷,而且还没办法拨打求救电话,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睡觉。
“咪一会儿,就眯一会儿……”
……
影子,秦将一一一
一梦千年,一瞬今朝.
……
“白将军,赵军的防线已被我军冲破,现在正大批逃离函关,是否下令追击?”
昏暗的帐房内,楚歌一身介胃身挂白袍,端坐在大帐台。
帐房并不是很宽,但四周围满了许多羊皮帘布,为的是方便人进出。帐顶大既也就三米高的样子,光线透过顶蓬的网洞星星点点地照进帐中,几乎密不透风的帐篷内弥漫着硝烟与黄沙的气息。
“这是梦?”
“还是我出现的幻觉?”
仔细打量着自已这双因布满老茧而显得格外有力的双手,楚歌一脸茫然,这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真实,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
“白将军,您..”
身旁,双是一声深沉的询问,将楚歌的思绪从茫然中拉了回来。
“赵军的防线已经被我军冲垮了,赵括畏罪自杀,要不要下令追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