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雨停了之后,小渠也像是看穿了我的谎言。她又回来了,变本加厉地回来了。
接连又是几个晚上,最后她妥协似地说:“就当作最后一晚吧!我们这辈子最后的一晚!”
我也终于熬不过,也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借口妥协了。
看着她再一次褪去所有的皮囊,将那饱满修长的姿态展露眼前时,不由连往日深刻记忆中熟悉的韵味又辗转出现,时间仿佛怜惜般,都没在她身上留下多余的衰老,仿佛永远年轻,她依旧是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女,我也揽入其中。
我记不得有多久没触碰过这具熟悉的身体,不由连刚触碰这具身体时的画面都零碎地在脑海中浮起,若隐若现。记得大学时分隔两地,从北到南,不远千里,只为了拥抱这具日思夜念的身体,只为了将她揽入怀中,当时的幸福,显得那么简单纯粹。
只是转眼,只用了十二年的时间,一切却天翻地覆的变了,她变了,我变了,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变了,只有深藏在她肌肤中的柔软,还和记忆中一样滋润,指尖依稀都还记得,当年抚摸过的触感和体温。
她适时娇哼了一声,像听见了指尖在肌肤上的弹奏般,却顿时把我从往日的留恋中拉回,冷了下来。
她变了,我们真的都变了,她以前从不会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一下子冷掉了的缘故,连动作都变得应付了起来,脑海里坚持着的,只剩下那声“最后一晚”。而每每忽闪而过小晴的身影时,又一发不可收拾地嗔怒起来,一瞬间就像从天堂深坠入了地狱,那宿命的业火燃烧着,仿佛不止这一身的欲孽,还有恩赐着点点滴滴,如怜悯般恩惠的朝露,。一半成了仙,一半入了魔,灵魂不由更是如同遭受了重创,撕裂拉扯,既美好又怨恨,既沉溺又排斥。
最终,那一杆横在得失之间摇摆的不定的天平,终于在酩酊大醉的纷纭中失去了平衡,脑中只剩下空落落的沉沦,分不清是享受,或是某种人间的谴罚。
第二天,小渠在我还未醒来时就走了,昨日夜里的狼藉像一场梦一样,全然找不到痕迹。不知是鼓着的劲终于卸下了,还是那一道像是遗憾的失望顿时被抹平了,一下子,全然找不到北,人也跟着陷入了迷茫了。
但只要一想到小晴,又像一把刀在身体里割过,怒责着,“你究竟做了什么?”
而我只能宽恕自己,就像足够的忏悔足以宽恕所有人世间的罪孽一样,只要足够虔诚,神明就不得不闭上眼。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人只要想顺着时间活下去,就必须原谅自己的活下去。
但这只是我以为。我以为祈祷已经落幕,过去的事也就这么收场,对了也罢,错了也罢,全部都只是一个秘密了。
可是,接连三天,小晴却突然没了音信了。电话不接,信息没回,每到晚上,电话还少见的关机。人更是找不着影,去了旅行社找她,一个女同事告诉我,她去外地了。好歹费了些口舌,才知道她出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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