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人生有两条路,一条路长在心上,会遇见很多人,也会很有很多人从你身边只是路过,那些数不清的背影中,铺了一条通往心的路。另一条路长在脚上,通向的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烟火。
小晴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认真地睡了一晚,样子完全不像两个即将分手的人,倒更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我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她一声不吭地枕在我的胸上,指尖不断在我心脏的地方画着一圈又一圈,像是要把自己也画进去。
我只好摸着她的头发,睁着眼睛,生怕躲在夜色里的时间过得太快,过了这最后的倒计时,我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再见了。
她画着画着,像是一点一点想起了什么,很安静地将一滴泪落在我的胸膛,衬着她的体温,显得格外的冰凉。我只好将她抱得紧一些,好让她能好点儿。可我知道,不管我抱得多紧,我们已经走到那个份上了。
她说,她已经把该爱我的部分都爱完了,剩下的那部分,是只能留给自己的。我默然不语,只感觉一滴一滴冰凉的泪珠时而滴在了我的身上,手指依旧不停地画着,像是要将时间也一同画上。
可我不敢告诉她,我的懦弱似乎根深蒂固,如果想和她在一起,那么将要面对更多的东西,不论父母的反对,还是因此太多需要打破太多不想改变的习惯,并且还要忌惮很多别人的眼光。我很想告诉她,离开她未必是出自我本意,但这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免过份造作了些。
那一晚,我们少见的无话,模糊睡了几回,但又立马像是被什么惊醒,醒了又光睁着眼睛,抱着她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刚蒙蒙亮时,小晴就说得走了。她说,怕天亮了会把我们的事记得太清。临走前,她只转过身干脆利落说了一句:“那么,我走了。”就再也没有回过头多看我一眼。
我却说不出一句同样重量的话,只能目送着她的背影在朦胧的光影中一步步远去,压抑着一股狂躁的悲愤。她没有再转过身,也没有再回过头,干脆利落地带着背影远去,那条路在她脚下,似乎通向了世界的尽头。
小晴走后的第二个月,我便从酒店离了职。倒不是非离职不可,只是接连出了几次大的差错,脸是怎么也挂不住了。再加上小渠一直抱怨我没完没了的应酬,自己也更不在了状态,索性不如离职来得妥当,也好落得皆大欢喜。
我原本打算趁此休息一段时间,小作一番休整,刚好小渠重新搬回来的时间,重新找一下两人之前在一起的感觉。她对此也并不担心,周末时候早上拉着我一起去菜市场逛上一圈,学起做菜来,遇上阳光充足的天,还会将被子拿去天台上晒上一晒。完全没了先前的样子。惹得我妈时常对我说,你看,听老人家的话准没错。
我看着她们两人的关系逐渐融洽,只有我一个人像是置身事外似的。
但我还是时常会想起小晴,完全不受控制地,就像她一直刻在那一样,一旦静下来就会立马浮出来,一言一行,一眸一笑,有时候想起她狡狯顽皮地冲着我作怪的样子,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以至于回过神时,立马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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