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呱呱坠地,懵懂无知到初明事理,我眼中的2叔一直被别人叫傻子,8岁那年,30多岁的2叔还和我们一起玩捉迷藏,过家家,2叔适合当“鬼”。他右脸像是被硫酸泼过一般,皮肤泛起一层层焦褐感,右眼也和常人的不一样,褐色的瞳孔,更像是一只猫眼,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常年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道袍,污垢粘在衣服上,形成了一层硬硬的盔甲,一双破胶鞋烂成了碎絮絮,整天挂在脚上,嘴巴里一天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浑身散发着异味,更像是一个瘟神在人间……这样的2叔,是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畅谈的笑柄,更是人们避而远之的怪人……
我曾经不止一次听说,2叔的脸是被鬼摸了一把,才变成那样的,家人的冷眼相待,村里人的嘲讽讥笑。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也开始嫌弃2叔,跟小朋友们玩的时候,也不会再带上2叔,2叔也从家里的茅草房搬进了半山腰的看草场的破房子了。
时间过了很久吧!那年我中考失利,无缘上高中,索性就再也没有读书,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家里再三商量后,让我去外头闯一闯……临别前,想起来自己也要在外漂泊,心灰意冷,望着半山腰的茅草房,打算再去看一眼2叔。
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我提着两瓶烧酒,一小袋花生,也算是这么些年来,给自己的良心道个歉吧!
草场不是很远,我走的很慢,路上想东想西的,上一个看草场的老人喝醉了酒,被野狼拖了去,这7,8年来就我2叔一个人在那生活,想起来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家中父母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外出打工,有时候一年也会不了家里几次,大伯靠着买了2叔的地,在村里显眼的位置修了一个2层小楼,这几年更是跟村里的村霸倒卖煤矿,硬生生的又加了一层小楼,几个姑姑也嫁人的嫁人,逃离了这个家。我上了初中后,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期间我也很想让2叔回来,哪怕跟他说说话也好……
正在这样想着,草场刮起了一阵大风,我被草渣迷住了眼睛,眯着眼睛看着草场上有一个人在大风中手舞足蹈的跑来跑去,看样子是2叔,我便加紧了步伐……
越往近走,2叔疯疯癫癫的样子更让我心疼,他也应该是看见我来了,急急忙忙的朝着我又跳又蹦的过来,草场的风小了下来,天也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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