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音跪在地上,只能把无从发泄的怒气寄托于青筋暴露的手。裙子上的灰尘被颤抖的腿震到空中,脆弱的布料随时会被怒火撕裂。
哪怕仅仅是一张画,那也是爸爸的容貌啊。
利刃刺进头部,鲜血直流,这样的场景不是动人的艺术,是让受害者反胃的恶意。
翎音很像把刀拔下来,解放画中的父亲。但是不行,这里是与案件相关的重要地点,不能有过多的举动。
天树想安慰翎音,可是嘴笨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游羽呢?那个家伙在哪里?离了轮椅就被甩后面了吗?
翎音全身发抖,为“父亲”的待遇感到悲伤。靠近画像以后,才发现不知是刀痕,画像各处有看不懂的符号。鲜红的符号有如地狱的爬虫,诡异地布满全身,嘲弄着撕咬着已逝的父亲。
不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我能拍个照吗......这应该是有价值的线索。”翎音冷冷地询问着,把压抑的感情尽可能控制住。
天树默许了这种行为。
这个画面无疑鞭打着翎音的内心,但必须要记下来。必须刻在心间,不是仇恨,而是为了将要抓住的光明。
“谁!不许动!”
天树听到身后有动静,不由分说地掏出枪抵着来者的胸部。
“听脚步身就知道是游羽啦!”翎音一脸不爽地看着再度丢人的天树。
“诶?我的枪什么时候变成木枪了......”
游羽放下手中的木桩,轻轻地把“枪口”引到地面:“翎音批判你的时候,已经把枪掉包了,你现在才发现吗?”
“真枪给你这个大大咧咧的警官有点危险,我就先没收了。”
“什么啊!那里面的子弹没有杀伤力,吓唬人用的。”
“那种东西,看弹孔就知道了。”翎音没好气地揪着天树的耳朵,感叹天树活跃气氛的能力真是一流。
“总之先步入正题吧。”
游羽把几张照片递给天树:“现在能做指纹分析吗?我刚刚采集了暗门的指纹。看起来暗门的开口应该在边缘处,那边的指纹比较多。我用红笔圈出来的是较新的几个。”
“诶?你哪来的红笔?”翎音好奇地问着。
“从彩果那边拿的,出门没有带笔总是觉得不自在。”游羽展示了自己一直揣在兜里的红笔,“还有,就是我刚刚拿的木桩。那个东西一开始是堵在门口的。”
“堵在门口?”
“嗯,我进入暗道以后,发现被翎音隔着墙踢断的这个木桩......看起来,在我们来之前,这个暗道被木桩封死了,所以没有人能进入。翎音暴力破墙除外。”
翎音得知这个消息也打量了起来:“奇怪,为什么把暗门封住呢?而且从里面封住暗门的话,那个人又该怎么出去呢?难道说还有另一个出口?”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木桩上也试着采集了一点指纹,一起比照一下吧。”游羽把东西交给天树以后,补充了翎音的猜测:
“联系披风之谜,不是有个很有意思的可能性吗?”
“对啊。”翎音拍了下手,“这么一来,使用那种手法的意义就可以解释了。”
游羽进到密室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翎音身后的画像,他从大家的表情中猜出了画像中男人的身份。他引领翎音思考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驱散她心中不自在的感情。
不过在这一方面,贡献更大的是天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天树在身旁,就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游羽也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查看着四周:“陈旧的地板,这上面的符号......”
翎音也趴下来打量着它:“是黑魔术的符号吗......真恶心。”
四个奇怪的标志围绕着中心的黑色太阳,同样是血的红色。
“我读过一些黑文化的书。可以试着解读一下......”游羽把符号和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对应,寻找合理的解读方式。
“你还研究过这个?”
“我闲暇的时候喜欢看推理类的作品,国外的一些神秘学知识也有所涉猎。海韵不少推理小说运用过这些东西,我可不想比其他人懂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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