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恕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刁公子可能还不晓得，这两年长安城的地价飞涨，五十两纹银怕是买不来柳园。不过看在您和家父的交情份上，我斗胆作主，五百万两让给你如何？”</p>
“贤侄，你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啊！”</p>
“如果你的一条命五百万两就能买下，我倒很乐意试一试。”</p>
“你个哈巴，老子还是头回知道自个儿的命那么值钱。贤侄，要不我拔根毫毛给你，就当是花五十两银子把柳园买下来？”</p>
王玄恕摇摇头道：“五百万两，不二价。”</p>
刁小四注视王玄恕须臾，叹了口气道：“贤侄，你就当真忍心让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p>
王玄恕笑了笑，道：“总比横死街头曝尸荒郊野外来得好。”</p>
刁小四想了想，深以为然地颔首道：“也对，我还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免得晚上睡不踏实。贤侄，别怪我言之不预，最近长安城里怪事多多。你舍不得大宅子五十两不肯脱手，可得小心万一变成了凶宅那就一钱不值了。”</p>
“有劳刁公子提醒，我会多加留神。”</p>
“那就不耽误你跟七大姨八大姑挑灯夜战血沃巫山了，咱们回头见！”刁小四慢悠悠地坐上大车，拍拍癞蛤蟆道：“走吧，哪里美女最多去哪里。”</p>
大车咕噜噜启动，缓缓驶离柳园大门。</p>
王玄恕躬身施礼道：“刁公子一路好走，恕不远送！”</p>
刁小四坐在大车上远远地朝他挥挥手，晃悠着双腿似乎心情大好，丝毫没有为柳园被占而愤怒沮丧。</p>
王玄恕目送刁小四去远，沉声说道：“查清楚两件事：第一，他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第二，我要知道那车厢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p>
在他的身后，一名貌不惊人的灰袍老者微微躬身点了点头，然后退入了黑暗中。</p>
刁小四驾车离开永安坊，径自前往闻香楼。失去了柳园这个落脚点，又不清楚耿少华等人的近况和下落，如今他也只能去找唐小三喝酒聊天了。</p>
大车从后门驶入闻香楼，在李靖栖身的那栋小楼外停了下来。</p>
红拂已经闻讯在小楼前等候，刁小四留下癞蛤蟆守车，与她一起进了屋。</p>
还没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叫道：“红姐，快弄点好酒好菜，我饿疯了！”</p>
红拂轻轻一笑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马上就来。”</p>
她凝眸打量刁小四，面露诧异道：“你已经是通幽境了？”</p>
刁小四一屁股坐下，一个小丫鬟推门进来，放下两坛没开封的酒，又拿来手提的食盒，将一碟碟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精致小炒放到桌上，说道：“四爷请慢用。”</p>
话刚刚说完，小丫鬟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看个怪物似的愣愣盯着刁小四。</p>
只见桌上杯盘狼藉，刁小四犹若风卷残云将刚端上桌的酒菜已消去大半！</p>
红拂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些年你在秦皇陵里的确过得很辛苦。没想到，你能安然无恙脱困而出。”</p>
刁小四也不知有没有在听红拂说话，他一手举起坛子，把酒像倒水一般倒进嘴里，完了长出口气道：“那个鬼地方，老子算是呆够了，再也不想去第二回。”</p>
红拂道：“可惜来得不巧，李靖和二姐，还有长孙无忌、李元霸他们前几日才离开，去秦皇陵中找你。”</p>
刁小四怔了怔，咕哝道：“开什么玩笑，老子哪儿用得着他们去找？何况那鬼地方，哪儿是人能去的？”</p>
红拂回答道：“你不必担心，他们已经是第三次入陵，应该不会有事。”</p>
刁小四眨眨眼道：“我有担心谁吗？不过是刚才酒喝得太猛，现在有点头疼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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