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倪家在北碚蔡家买了一套联排别墅,年前才装修完。张倪的爷爷是上海人,奶奶是浙江温州人。张爷爷入赘张奶奶家,生下张倪的爸爸也就从小接受温州人扲包做生意的传统。
在上海的亲戚给张父介绍川仪厂是上海内迁重庆北碚的,有一点小关系可以得到帮助和照顾。从此张父就踏上去重庆北碚之路,80年代初就在北碚艰苦创业,从小做到大,一干就是30多年。
张母原是川仪厂的采购员,业务过程中被张父所迷,几经周折,最后还是成了家,生活在了一起。在那个年代,国营厂的业务员要嫁给个体户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张母当过知青的,有知青情结。内退后的张母参入了重庆老知青艺术团,学习和表演舞蹈表演唱节目。张母是热心的舞迷,为了能拿到到上海“长江之春”跳舞的入场券,她和知青舞蹈队的队员们加班加点地进行学习排练。
此刻,张家的地下厅放着音乐,张母跟着音乐翩翩起舞。
张父在经营一个摩配工厂,工厂不大。现在摩托车配件业务下滑,张倪父想翼遥接班他又不干,只好自己顶着。翼父想再顶两年,收点货款回来就坚决不干了。
二楼以上是卧室区。早上十一点,张倪还在自己卧室床上睡着。
压不住一腔怒火,张父疯狂地敲打张倪的卧室门,张母忙停下音乐,走上楼来。一边劝解丈夫,一边喊醒室内的儿子。
张倪睡眼惺忪打开卧室门,不耐烦地问:“干嘛呀?”
“你看看,昨天给他安排的事,今天就什么都忘了。都是你给惯坏了。”张父冲着张母发火。
“又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吧。”张父转过身来对张倪吼道。
“不就是陪一个客户吃饭嘛。”张倪打着呵欠回道。
“怎么安排的呢?在哪儿宴客?客户都打电话问销售经理,销售经理都问到我这儿来了。”张父继续大声说道。
“哦,忘了。不就都是老地方吗,销售经理自己定了就是。”张倪懒洋洋的答道。
“你是付厂长,你不定人家怎么好独自定了嘛。叫你接班就是这样接的吗?”张父申斥。
“为什么要我接班?”张倪怏怏答道。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们家里独苗。”张父气消了一些。
“那你们也得尊重我的愿望啊。我也有我的理想啊。”张倪又犟起了脖子。
“你如果考上硕博搞科研了,我们也就关了工厂不干了,问题是你没走那条路。叫你自己找工作呢,四、五千一月你又觉得没干事,一、二万一月的人家又嫌你没经历。高不成低不就的。你大学学的市场营销,正好对上家里接班这个茬。”张父唠叨。
“对摩配行业我是睁眼瞎,两眼一摸黑。回厂里去干吗嘛?”张倪为自己分辨。
“你就只有安心在厂呆着,外面欠帐还有千多万,收回来够你吃喝的了。”张父声音又大了一些。
“我又不开收帐公司,一天尽收你这儿的烂账。”张倪强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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