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拜访的特级执行人猩红血沐——Gin的居所,就在距离荒原不远处的湖畔边上的一座小屋,大概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走进了才发现是一具木屋,主要应该是由橡木和红松木制作而成的,有着非常精美的纹理,两层楼的构造。此刻正地躺在静谧的湖畔边上,颇像是高人的隐居场所。
特级执行人是这个世界拥有着最高权力和力量的人之一,完全不会缺钱才对,应该能住在更高档的地方才对。而且Gin他明明是性格如此粗犷的家伙,居然选择了这样安静的居所吗,真是出人意料。
进入屋内以后,就能看到很多黑胡桃和紫檀木家具,真是高贵又典雅的内饰。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兽皮,当然也能看见一柄老式的猎枪,更加意外的是在角落里还有着一把已经断了弦的小提琴,上面落满了灰尘,很久都没有操持过了的样子,却放在了醒目的位置,真是奇怪。
稍微整顿之后,便把负伤的希留耶安置在了榻上,托雷纳也顺势坐在了床边。
“这边没什么特别好招待你们的,一杯馥郁芳香的红茶怎么样?”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Gin在自己的主场上似乎换了个人一样,一下子客气了不少,还没有等答复已经开始准备起茶点了,不一会便端了上来,这样也不大好多说什么了。
“谢谢款待!”
托雷纳接过红茶,将其捧在手上,微笑着回以致谢。
“说起来,Cn——,不Gin先生这里是您一个设计搭建的吗,真是了不起啊!”
任何人看到这样子精细布置的木屋,想必都会产生这样的羡慕之情吧。
“不,我和挚友一起打造的,说实话我不过是把原料都扛到这里罢了,设计和布置全部都是他负责的。”
“Gin先生居然还会有挚友吗,我还以为您一直都是那种独来独往的执行人呢。”
“你说对了一半,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个人行动,毕竟很少有人能跟上我的步伐,尽是些拖我后腿的家伙。他算是个例外,椿,不过你应该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特级执行人金枝——Netre”
特级执行人Netre,和他同时期出名的家伙,非常神秘的一位执行人,很少听闻到他行动的消息,不过所有的特级都是一个德行,都很难打听到他们的信息,他们执行的任务都可以说是国家机密了。
“真是失言了呢,没想到居然会是那样的人物吗,厉害呢,Gin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搬进这里的呢?”
托雷纳能和这样顶级的强者平起平坐地讨论起这些家常事,真是感到无比的幸运,八卦也是人之常情吗,托雷纳逐渐对眼前的这位陌生执行人的过去产生了一些兴趣。
“大概四年前吧,我恰好途径塔卡尔克区,于是在酒馆里认识了舞音,她一直缠着我。其实要说成是一见钟情吧,但我拒绝了她很多次。毕竟我终究是一个浪人,一直都是,并不值得被托付。”
“所以最后是为了她定居在这里了吗,还真是浪漫啊。”
这样一边品着茶,一边推心置腹地聊起这些,如此温馨的场景,甚至都快忘记那些伤痛了。
端坐在榻上的希留耶根本就没有拿起过红茶,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发过,真是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希留耶大人,怎么了,为什么不喝茶啊,我觉得Gin先生的手艺不错哎,难道是太烫了吗?”
“呃,呜…手举不起来,抱歉…”
为什么这种时候都要挂着自责的表情啊,感觉她一下子真的年轻了不少,至少是更加符合现在的年龄。
在执行人的评级测试中是有着医疗技术作为加分项的,只有偏向作战辅助类的执行人才会去追求这些分数吧,作为纯粹作战型执行人的托雷纳,自然是一窍不通。
“刚才的血清呢,没有了吗?”
“恩,我每次都只会携带一支,它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所以已经用完了……”
托雷纳这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就是H血清了,除此之外一窍不通,和大多数人一样,完全依赖于霍华德公司的医疗科技。
“Gin先生,您是特级执行人,应该很容易能弄到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很讨厌血清之类的东西,配送给我的全部都捐出去,我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不介意的话让我检查一下伤口吧,这么多年还是有很多治疗经验的。”
“恩,那就拜托您了,托雷纳帮我把衬衣解下来吧,现在我一个做不到,谢谢。”
突然接到这样的命令,托雷纳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什么很困难动作,但是脱衣服啊,是要卸下她的衣服吗?这不就意味着赤身裸体吗,不对还有内衣是吗,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子,她都这样要求你去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要让我来吗?”
Gin说的没错,这是命令,仅仅是为了治疗,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尽可能什么都不去想着,缓缓地解下她那染血的衬衣。
希留耶还是一如既往得优雅,再怎么痛苦,整个过程中一声未吭,这份坚强实在是令人赞叹。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惨绝人寰的创伤,在一次战斗中反复愈合破裂的伤口,最终暗红色的血还是凝结成了血痂,她的眼神还是透露出不想让人担心的气息。
一直都是如此,那样敷衍了事的笑靥,如同面具一样的笑容,自己居然天真的相信了这些,完全忽视了其真实的感受,何等的肤浅,何等的无礼……
过于幼稚的自责根本就无济于事,让人惊讶的是她还能一直故作镇定到这种程度,不禁回想起方才决斗之时她那决意之情,这次的胜利正是建立在她的牺牲之上的。
此刻依旧支撑着的疮痍之躯,是其觉悟的象征,一旦意识到这些,托雷纳便无法直视她了,能坚持到现在恐怕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吧,腹部那如此醒目而又沉重的伤口,就像是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进行地剖腹产,根本就无法想象其中的痛苦。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得需要去直视她,这是自己的傲慢所引致的灾祸,最终承下这一切的却是眼前的这位少女,要做些什么才行,一定要偿还这些不可,一定要铭记这一切不可……
“希……不,Gin先生,我该做些什么吗?我能做些什么吗?”
抱着急切的心情望向Gin,希望自己能够在这种时候做点什么,哪怕是最微小的事情也可以,只要能帮上什么的话。Gin看了这样的场景,惊愕于这样的创痕,不自觉地撇开视线,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抱歉,这还真是我的罪过啊,太久没提刀了,下手没轻没重了,抱歉,抱歉。现在看来还是先清理一下伤口吧,我有特别的药酒,可以拿来擦在身上,在治疗外伤上非常有效,交给你小子来做没问题吧”
“是要用它来沐浴擦身的意思吗?”
“差不多,毕竟她现在动不了手,你也不希望由我这种大叔来做这种事情吧。你受的伤也不轻,也一起用吧,它还有增强皮肤韧性的功效,用多了你也能有像我这样坚韧的皮肤,哈哈”
“我吗?”
托雷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怀疑起了自己,沐浴的话就意味着全身赤裸,要是看到衣不蔽体的希留耶,真的可以吗?总感觉心跳加快了不少,因为自己确实正爱慕着她,要是在她面前克制不住自己,又一次献出丑态怎么办?毕竟是自己心爱着的女人,将会在面前献上裸体,哪能坐怀不乱呢,虽然还只是单方面的思恋。
“我相信你,托雷纳,交给你了。如果我们的身份互换,我也愿意为你做同样的事情,咳—”
耳边传来她那肯定的话语,都快到生死关头了,自己还考虑这些,应该为自己这些秽念感到羞耻。
“我明白了,麻烦Gin带着希留耶先行准备吧,就绪之后再传唤我,拜托了。”
“行,到时候里面酒味会比较重,可别醉在里面了。还有第一次擦上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刺痛,记得注意一下”
说完Gin便抱起榻上那位虚无缥缈的少女,张罗着带去了浴室。不一会儿Gin便从里边出来了,身上沾了一身酒味儿。
“小子,你别说她身子还挺润的,当然还比不过我的舞音,哈哈,开玩笑的啦,看你这怂样!看得出你喜欢她对吧,交给你应该没问题吧。我就在外面替你守着吧,也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她的身体应该吃不消了……”
听到Gin能够在这种时候开出黄腔,大概也能明白,希留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容乐观。
“伟大的戒律之环,若您的信徒有任何的不洁、不贞与不忠,那请您那无毁的光辉,赐予我灼烧之刑,引导我的救赎之路,以吾主阿尔莎之名……”
注:环印教祷告用语,十环之一,有着用于审判与刑罚力量
祈祷什么都改变不了,即便如此托雷纳依旧做了一个简单的祷告,信仰也是一种救赎。
“教徒吗,没想到啊,环印教教徒都是些麻烦的家伙,算了……”
看得出Gin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应该对教徒们有着许多的意见。于是轻敲了敲门。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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