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吧。</p>
那3个我最怕的字,还是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的聊天窗口里,是他喜欢用的正红色,也是血的颜色。</p>
我屏住呼吸,双手忍不住厉害地颤抖了起来,回了一个字:好。我的手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嘴角抽搐。</p>
接着,我想了想,还是补充回复道,我不怕。并加了一个笑脸。他想安心,我便要让他一百分的安心。</p>
夏初的空气不知道为何还是有些冷,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蹦出,我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就那样嚎啕大哭出来,连最后的尊严都丢尽。</p>
几秒后,我再也捂不住,大口大口开始喘气。</p>
喘气。</p>
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我像现在这样需要空气。我从座椅上滑下去,坐在地上,躲开了电脑屏幕上和他的QQ聊天窗口。</p>
我把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p>
我开始笑。</p>
其实不知道是哭还是笑。</p>
我至今还记得自己那盘旋在空荡房间里的尖利的哭笑声,像深夜里不得安息的女鬼饱受煎熬的嚎叫。头一下下撞在墙上,空灵伴着回音的震响,似地狱深处传来。</p>
好听至极。</p>
奇怪的是,我居然爱听。</p>
我已经不能记得我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到什么时候。</p>
我只是依稀记得,第二天早上的医院里,那个医生取出我耳朵里流出的莫名液体,端详研究了稍许,他突然大惊叫道,脑,脑脊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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