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山出了校长办公室,就那么自我地走着,左肩稍低,右肩不时要晃一下,背微弯,头往前拱。这要叫后世的那些YY写手来吹,这是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孩子还真有不服管的个性。”汪校长在没见着林希山以前,真是不敢想,自己辛辛苦苦订的规矩,就让这么个孩子破了。破了规矩还不算,还得给他找将来的出路。
有些规矩要好好改了。
不过,进校门不能骑自行车的规矩还是不能改。学校是安静读书的地方,不能让孩子们舞风匝地地野。
裙子。
汪校长要讲裙子的规矩。有些女生的裙子露出了大半截大腿,还透明,这不好。
那位让林希山躺枪的硬约小树林的女同学的妹妹的裙子就超短,也就勉强能盖住屁股。这样的裙子要严禁穿进校门。
这样的风气不能长。
下午,第一节课的钟声一响,高一高二六个班的学生全部聚集到了小操场有荫凉的地方。汪校长穿着洗得很白的短衬衣,还穿了皮鞋,仪态威严地走到了临时搭就的主讲台上,讲女生的裙子和校风校纪的问题。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讲裙子。
林希山跟林钟纬站在一堆同学中间,少有地支楞着耳朵挺用心地听着。
高一那些同学私下里已经传传开朗老师去林希山家的月上柳梢头那样的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言语。那位硬约小树林的女同学还以为校长要讲这一档子事儿呢。
该死的裙子。汪校长竟然是拿女生的裙子开刀。
好多女生的裙子都过线了。
汪校长说,裙子要遮住膝盖,不能太薄,半透明也不行。
讲到末了,还给六位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重申下任务,每天早晨要有一位班主任在校门口值班,上第一节课的老师也要仔细检查班上的女生,还有男生,不能穿地流里流气男女不分,绝不能让穿着不伦不类的学生进教室。
这规矩,要严要一丝不苟。
林希山却松了口气,虚惊一场。校长这是对自己和朗老师网开一面了,或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希山跟朗老师一起上山打猪草,其实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朗老师那么帮自己,那总得知恩图报,林希山无以为报,那就十二分地敬着。家里人拿出最好的招待,让朗老师宾至如归。什么宾至如归,这词儿用地,跟教委的那位在酒店里吃饭局那味道似地,太词不达意了。其实,林希山和家里人,是不跟朗老师外道,拿出最好地吃喝,招待大城市来的朗老师,就是无以为敬地最最尊敬地敬着。
反正就是打心眼里地尊着敬着。
说别地都是多余,就是让来了穷家寒舍的朗老师高兴,吃好喝好玩好。
既然汪校长没上纲上线,那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女生们可就苦恼了。
“完了,我的裙子。”沐语喧的裙子也不合格,质料也有点儿半透明,明天肯定是要换裙子。
新买的裙子,就为了打羽毛球时,让林希山看看,也没太多的展示妖娆的虚荣,是女为悦己者容。满学校的男生,能让沐语喧看在眼里地,就只有林希山。
白花钱了,俺也是个乡下姑娘,没那么多余钱三套两套地置办行头。
只能穿裤子了。
汪校长这一举动,女生们恼却不敢乱讲,苦笑不得。这搞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外国模特穿着三点式就能在台上晃,托盘校长管得也太宽了。
第二天早晨,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和黑猿常在校门口值班,手里拿了尺子给女生量裙子。
当场就罚了六个。
没别地,回家换衣服,如果再不合格,那就在操场上罚站。
沐语喧连上衣也换了,长袖加裤子,还戴了个运动帽,看上去跟个男生似地,把头发也挽了起来,就差戴上墨镜和口罩了。
林希山在教室门口打趣:“武装够整齐地。”
“还差点儿,等会找个眼镜戴上,直接就成地下工作者了。”沐语喧进了教室。
二班教室里的女生,跟沐语喧的穿戴差不多,身上的衣服,把平时放开了的地方都捂严实了。
这就有点儿抗议的意思了。
课间的羽毛球也停了。下了课,也没出去地,都在课桌上趴着。上午四节课上完,却不一样,连走读生都走了。
林希山没出去,在恶补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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