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门童将行李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医院。
“医生,CARINTHIA在哪里。”
空荡荡的VIP病房里只剩下干净整洁的床铺。
“她一早就走了,没有去找你吗?”
医生的回答显然出乎了SOPHIA的预料,昨晚上和CARINTHIA道晚安的时候说过明天见。
“医生,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在急匆匆离开医院时,SOPHIA因为计划被打乱而显得心情不那么的愉快,她给CARINTHIA打电话也没有回应。当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伦敦了,也别无他法。没想过整个世界的文化瑰宝巴黎圣母院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自己居然经历了整个过程。坐上欧洲之星,这一趟旅程一定不能用圆满来形容,窗外的风景,让SOPHIA想起了初见CARINTHIA时,她弹奏的那一首曲子。
回到伦敦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见,把自己这几天的研究成果进行汇报。
“你回来了,SOPHIA。”
轻轻敲了敲门,就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抱着厚厚一沓资料的SOPHIA。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是一张熟悉脸庞,她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SOPHIA,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
CARINTHIA的眼睛躲过了SOPHIA,她低着头,嘴型像是在小声说着抱歉。
“噢,很高兴认识你。”
SOPHIA大方的伸出了右手。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看着CARINTHIA没有立刻回应,立刻就开始打圆场。
“CARINTHIA,该交代给你的课业任务已经说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课题需要和SOPHIA讨论。”
在点头示意后,CARINTHIA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SOPHIA,每一次你回来伦敦的时候不用第一时间来我这里,应该先回家去休息一天才对。”
听到这么说,SOPHIA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就对他说了回见。走廊上还可以看见没有走远的CARINTHIA,于是小跑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回来呢?”
CARINTHIA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没有那么多钱。”
众所周知,私立医院的费用有多么昂贵。
“你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和你说了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由我来承担。”
CARINTHIA的眼神从不停的躲闪逐渐变的坚定。
“不行,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这样的拉锯战持续到了院系的下课铃声响,二人才返回了现实。SOPHIA像是一个大姐姐,她牵着CARINTHIA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向着学校的大门走去。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订好了位置。”
有的时候就算是身着便装,仍然可以分辨人身份的高低。伦敦的社会形态讲究一种看不见的名片,所以为什么称一些人伪君子呢,看起来人模狗样却行着鸡鸣狗盗的事情。
“这边请,女士。”
一楼大厅的前台小哥很明显是新来的,他不认识SOPHIA。但是他偷瞄到了SOPHIA领口处的LOGO以及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上十万的小挎包。这一切都与站在电梯角落的CARINTHIA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帆布鞋,帆布背包,粗糙的棉麻外套搭配简易牛仔裤。以至于前台小哥点头示意的角度都能选择性的避开CARINTHIA。
“风景怎么样?不赖吧。”
坐在餐桌两旁,CARINTHIA已经被落地窗外的风景迷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碎片大厦。”
白天的风景和晚上的截然不同,阴天给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纱,厚重而不失神秘感。整个SOPHIA的成长过程中,这也是第一次有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和自己一起坐在这张饭桌前。
“你的手臂已经痊愈了吗?这么快。”
CARINTHIA摸了摸自己的左臂。
“还缠着绷带呢,只是轻微骨裂,可能都算不上吧,我觉得只是擦伤而已。”
略过菜单,也不知道该点一些什么好。SOPHIA则招呼服务生先上了自己常用的餐点,鱼子酱,和牛还有黑松露配面包。
“这....很贵啊。”
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黑暗料理的CARINTHIA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些奢华的小吃,她跟着SOPHIA的步骤将和牛还有鱼子酱放到面包上,再撒了一点胡椒粉和盐,最后挤上柠檬汁。一口入魂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
“哇,太好吃了吧。”
看着CARINTHIA露出了幸福满足的表情,SOPHIA让服务员倒上了自己从巴黎带回来的红酒。
“来,我们干杯。”
不胜酒力,CARINTHIA的小脸蛋已经通红。
“SOPHIA,谢谢你。我在圣安德鲁生活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到伦敦,也没有想过会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听到这样的话,SOPHIA杯中的红酒已经所剩无几。
“傻瓜。”
身后的吧台旁边摆放着一架钢琴,弹琴的师傅已经完成了午餐的演奏任务。CARINTHIA轻声在SOPHIA耳边说,自己准备了一个礼物。她站起身,走向了钢琴。她的手指拂过琴键,身后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时光隧道,圣安德鲁灰色的海岸,朝阳在沙滩的尽头升起。
“这首曲子也是你写的吗?”
SOPHIA被琴声深深的吸引,她站在弹奏着钢琴的CARINTHIA身边。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曲子截然不同,现在的这一首饱含温柔,听起来犹如对故乡的想念。餐厅的服务员和其他客人嘈杂的说话声也被旋律打断,他们看向这两位年轻的女性,时间走的慢了下来。
“SOPHIA,这首曲子我刚才想好了名字,就叫做一千年吧。”
眼神里的暖融化了窗外冰凉的空气,在玻璃上凝结成水晶。
“我朋友不多,就让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吧。”
先是惊愕,再顿了顿,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请求,SOPHIA睁大了眼睛,居然不敢相信会有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SOPHIA,来,拉勾。”
CARINTHIA伸出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小指翘起。
“哦....好。”
向来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的SOPHIA心里涌入一种莫名情绪,说不上是感动,也不确定是喜悦,只不过她一定会记住此时此刻,可能是一生那么久。
“老爷,你回来了。”
管家急忙接过手中的行李箱,另外还有许多大包小包的礼品。
“老爷,这些东西应该让司机帮忙抬上来的,哪能让你自己来。”
MARTIN摘下登山墨镜,依然是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
“别啰嗦了,我还没老呢,SOPHIA和NERO都在家吗?”
对于一个年近六旬的人来讲,极限运动却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对于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来讲,生命是最重要的。大错特错,MARTIN的内心世界早已对商业的战场感到厌倦,在数次尝试登上珠峰失败后,他每年都会为了下一年的远行做准备。
“老爷,大小姐在楼顶和朋友吃饭,少爷这两天不在家,说是和朋友聚会去了。”
身为父亲,对两个孩子的性格了如指掌,就算管家不说,他也能猜个大概。
“她尝了我抓的鱼没有?”
管家的表情忽然尴尬住了。
“咳咳,老爷,是鱼子酱,不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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