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理儿,不过这钱儿,人家巧云嫂子给送过去了,你接了吧,日子长着哩,只要咱们有志气,这些个恩情,咱们总有还的时候。”黄花花语重心长地说,张桂芬点点头,说:“俺就是命好,到处遇到好人,大家伸了伸手,俺这日子,就熬过去了。”
“打算啥时候开始盖房子?”黄花花问,张桂芬想了想,说:“明年开春吧,钱儿还是不够,今年俺在多卖两趟鱼,估摸着,就够了。”
“行,我这次回去,就跟你哥哥说,要是明年开春盖房,那过了秋,就把树砍了,得晾干,要不没法用。”黄花花说,张桂芬点点头,说:“跟俺哥哥好好说说,千万不能跟俺嫂子吵吵,嫂子骂两句就骂两句,这都怨俺。”
“知道,娘心里边有数,你哥哥心里也有数。”黄花花说着,衣裳也洗完了,看看张桂芬的手,冻疮留下的痕迹,一层落一层,很心疼,说:“看着手,冬天洗鱼卖鱼不容易,都成这样了,唉,人本来长得就不好看,手也成这样了,这说婆子的事儿,没有一点盼头了。”
“娘,这话以后也别说了,俺现在也想开了,一个人,四亩地儿,卖着酥鱼,还能挣俩活钱儿,养活这俩孩子,觉得能养活,心里别提多满意了,等盖了新房子,以后挣得钱儿,都是落头了,多好的日子,这要搁在三年前,俺根本不敢想,还能有自己的砖头房,娘,你想想,是不?现在要有个男的要娶俺,俺心里还含糊哩,能不能对俺们大军二军好?”张桂芬说,黄花花点点头,说:“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哩!”
“是哩!”张桂芬说。
村里给张桂芬画了两间房的地方,就是说好的地方,等张桂芬把洼地填平了,开始买砖头的时候,张桂芬的哥哥张桂柱就从家里卷了被褥,住在了盖房的地方,怕有人偷砖头,怕人给使坏,张桂芬说晚上不用看,村里没有人丢东西,张桂柱坚持晚上要看着,说不怕偷,就是怕人使坏,木头和砖头都到了,要是有个不顺眼的,给把木头点了,就急死人了,就算能抓住人,盖房子就耽搁了,张桂芬也知道他哥哥说的啥意思儿,就同意了。
东西到齐了,本来说请两个大工,两个小工,大工小工到了,一看这有四个壮劳力,张桂柱,张桂芬姐夫王宝龙,王翠萍的男人马大山,村长小子马东东,都是附近村里的,张桂芬家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一些,俩大工商量了一下,就让俩小工走了,这就省了小工的工钱。
人多,料也齐,八天房子就盖好了,就等着半月后,房子的墙壁干的差不多了,上房梁了,张桂芬看大家给帮了这么大的忙,跟她娘商量了商量,最后一天卖了一斤肉,熬了一锅肉菜,让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肉菜熬的多,剩下的,张桂芬让马大山给狗蛋端回去一碗,这几年,马大山家跟张桂芬家处的好,跟亲戚一样,也不客气,给狗蛋盛了一碗肉菜,一脸喜色地往回走,走到半路上,碰到他堂哥马大锤,马大锤喊住他,说:“张桂芬盖房,你每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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