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平，何三平，你进来。”
“局......局长，我......”
“找我什么事情？”
“朱文宝上了坳子山没回来。”
“我问你这事了嘛，山上的那两位兄弟呢？”
“死......死了。”
“什么！？居然敢有事不往上汇报，谁给你小子的胆。妈的，要不是今天寇兄弟在，我还蒙在鼓里。还不快道歉，警署局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是我的错，对不起。”
自打何三平进了屋，他瞧见跟局长宗文琰说话的人正是寇三海，一时间说起话来竟然有些结巴。
他说的那些话宗文琰哪有心情去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在寇三海看来，这只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如果责骂能解决问题，他就不用亲自下山来找宗文琰讨个公道了，瞧都没瞧何三平，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因为警署局的手下做了错失，宗文琰面子上多多少少也挂不住，当着寇三海的面直接告诉何三平明天收拾东西不要再来警署局了。
外面听到责骂声的刘大茶壶知道屋里的人一定不简单，刚才还听宗文琰说要给那人安派个姑娘，便转身找梅妈妈去了。
梅妈妈忙了一天身体有些乏累，刚巧刘大茶壶在外面敲门，披了一件贴身的衣服开了门。
“妈妈，您没睡吧？”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来烦我？”
“哪敢啊。我在窗外听到了些风声，之前进去的那个人跟宗局长称兄道弟的，还说要留下来过夜呢。您趴好，我给您捏捏，是这里吗？”
“对，一天下来骨头酸疼。”
刘大茶壶进去以后便殷勤地帮梅妈妈捏起了背，他如实地把偷听墙角的内容又说了一遍。
而梅妈妈担心的却是那个人是怎么混进进去，毕竟这个人没搞出什么事情，否则她可真是要去警署局喝茶了。
花楼这种地方一直都是女的多，刘大茶壶之所以能在这里混下去，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太监，而是他那里不行，想和花楼的姑娘搞那种事情都不可能，梅妈妈留他在身边自然也是放心多了。
方祉琪自打上次事情以后，对梅妈妈多了几分忌惮，同时也没给过好脸色瞧，这件事情也一直让梅妈妈心里窝着火。
“既然是找péi睡的姑娘，那就让方祉琪那位主儿去。”
“他不是坏了客人的雅兴吧？”
“那人斯斯文文的？”
“脸上倒是挺干净的。不过，那人肯定是修过面。梅妈妈，来这的男人个个都说心疼姑娘，可一到了时候，就不是那个样子了。您别说，没准他还真能把方祉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嘿嘿嘿。”
“瞧瞧你那样子，你肚子里花花肠子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方祉琪那小蹄子，你是不是也惦记着呢？”
“没有。”
“那是她的婢女宝丫？”
“妈妈，您说什么呢，那丫头可不好惹。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嗯，好多了。她们要是都跟凤仙儿一样能驯服男人，我也就不用那么累了。这女人呀，早晚不都是得伺候男人，尝过一次后，那就知道了那其中的滋味。你别看方祉琪平时拿着捏着的，要是这一次成了，没准还真能跟凤仙儿争上一争，到时候就是两个头牌了。香倌，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上，明天要是见了红，可是能多要钱的。”
“明白。我这就去办，您放心吧。”
“嗯。”
之前刘大茶壶被宝丫当面臭骂过，好几个在花楼的杂役都瞧见了，正是如此，这次连他都没有帮方祉琪说话。
自从方祉琪跟宝丫被卖到花楼，她们就从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起初是几个干粗活的杂役经常在窗外小声窃笑。
有时候也壮着胆子把窗户那扔些东西，不过每每想起也是心惊胆战的。
就连睡觉都是跟往常一样用稍厚些的衣服包裹着，这次宝丫刚吹熄油灯没多久，那边的屋门便开始咣当咣当地响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宝丫，外面有动静。”
“小姐别怕，有我呢。谁......谁呀？”
“妈的，竟然还在里面插了门。是我，刘大茶壶，开门。”
“这么晚了，不方便。我们都躺一好吧，你有事还是明天说吧。”
“快开门，我的事也重要着呢。”
“今天这是犯了哪路的门神，都是什么事啊。哎，小姐，你去干什么？”
“开门。”
“还是我去吧。哎哎哎，你想干什么？”
方祉琪披了件衣服准备去开门，但刚起身就被婢女宝丫给拦下了，宝丫从墙角拿了一根凿洗衣服的棒子挽在身后。
果然这门栓刚一打开，刘大茶壶开始用力推门，宝丫一看情况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赶紧用肩膀硬顶着房门。
里外推搡了几下，结果还是因为劲力相差太大，一下子被推开摔倒在了地上，方祉琪赶紧下炕去扶宝丫。
这个时候刘大茶壶已经推门而入，并且嘴里对她俩说着难听的话，想把方祉琪从屋里拽出去。
“哎哟，竟然敢打人。你是不是喝酒了，在这里耍什么酒疯？”
“干什么？妈妈，每天好吃好喝养着你，别跟我这装什么清高。”
“你真是痞子，快放开我家小姐！再乱来，我这就去告诉妈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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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吵什么？”
“好像是方祉琪那屋。”
“睡你的，和咱们没关系的事别管。早晚都要吃这一遭罪，没准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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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听听外面的声音，真是叫得老子心痒痒。”
“怎么，老娘我还伺候不服你了。方祉琪那小sā货，看来你是有的听了。”
“说的哪里的话，大爷我还是最喜欢你。小宝贝，一会儿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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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妈妈，啧啧啧，瞧瞧你这张小嘴。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是妈妈来让我把方祉琪弄出去伺候大爷的。滚开，再拦着我，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我跟你走。”
“小姐，你可不能去。就是死了，也不去伺候那些臭男人。”
“妈的，还想偷袭我，我上次可是已经长了记性。”
宝丫指着刘大茶壶臭骂起来，二人也是相互推搡谁也不作罢。正当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旁边的方祉琪答应了下来，只见她脸上面无表情，连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平时宝丫替她受的罪，她怎么会不知道，宝丫衣袖的胳膊上也早就是青一块紫一块，很多时候都跟她说她自己天生就是丫鬟命皮糙着呢。
也许是刘大茶壶那些骂出口的脏话让她明白了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无法再熬下去，宝丫身后藏着的洗衣服的棒子也被刘大茶壶抢过来扔到了一边。
外面的其他屋子都没有点灯，只是不断发出阵阵讥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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