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剑一点都不迟钝,甚至在出手时伯乂已然无法看清。就像不可被视觉捕捉的残影,觉挥剑的时候所斩出的气流,亦如同风一般稍纵即逝、不可捉摸。
伯乂向后退去一步,调整重心。
只不过是像许多次训练一样,乌提乌拉也有过这样的起手。从侧面直劈下来的剑。
那就像训练时一样还击。伯乂的重心已经稍稍修正,然后向前倾去,他的力气和技巧来源于自身头脑的判断,这一剑的角度早已经过严密的计算。
所以这只是一次向空气的佯攻,与伯乂的意志无关,他的剑术没有任何与其本人相像之处。
觉的身体侧过来,不免的在调整重心的过程中。
伯乂已经准备好了步伐,他的双手开始改变姿态,剑刃横斜。这蓄谋好的动作,便是封杀觉的退路。
没有奏效。
觉的双脚微微变换,便又一次躲过,即使剑刃贴着他的衣襟横扫而去,他也未曾伤到分毫。但此时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伯乂这边,接下来伯乂只要一下挑刺,觉的平衡便会彻底打破。
但是觉的利刃以一股不可撼动的势头,硬直打开了伯乂的剑刃。当金属的声音交鸣之时,全场的观众都为这悦耳的碰撞激动。虽然他们看不懂两人的剑舞,但是能与觉缠斗如此之久,便证明双方的实力已经足够这一场精彩的表演。
甚至伯乂刚刚还在上风。
觉的速度变快了,刚刚他只不过是试探。
避无可避的一剑,在挑开伯乂的直刺之后,觉又几乎无视惯性地将剑拉回,展开一记挥砍。
就好像预谋好的一样,但是伯乂知道,觉肯定是临时起意,只有他会想到五步之后。这些人打架就好像有天生的直觉,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怎样才能最高效率地斩出只有伯乂想不到的一刀。
或者说哪怕想到,也没有办法改变。
伯乂勉强用手中刚刚被打断的剑再次挡下这一次攻击。这一次的挥砍力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或许这是因为违逆惯性地缘故。伯乂只能好好站稳,拉开距离。
然后让战斗进入第二回合。
觉并没有看穿伯乂的剑法,只觉得伯乂的剑招好像有一条刻意被掩藏的规律,就好像提前编码的术式一样。哪里是佯攻,哪里是杀招,都可以通过直觉进行判断。
“真实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排到机器人一样),与乌提乌拉完全不一样。”觉评价道。
然后他的下一剑接踵而至,仿佛早已潜藏于此的伏兵,他并不指望这一剑能砍倒伯乂,但无疑当下的这一剑是最优解。哪怕没有对准,手感也是向心脏而去的。
伯乂只能疲于招架,他无法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无法化解觉如同密雨般的攻击。觉的每一招都带有能把手震到脱臼的力道,伯乂似乎只能边打边退。
乌提乌拉在看台的中央端坐,与周围的士兵格格不入,他并没有猜测两人的胜负。虽然他心中更希望伯乂胜利,但是很明显他知道伯乂的致命缺点让他胜利渺茫。
伯乂是一个完全没有剑术天赋的人,他自始至终比任何人都清楚。
多莱米喝了一口水,她的箭又一次命中靶心。清脆的声音没有欢呼,人们更喜欢需要败者来衬托的项目,只有这样,胜者才能享受赢得的欢愉和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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