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那拿撒勒人去哪里了?”
罗西拿扯着嗓子大喊。
此时河边正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就在不久前,当庄贤和使徒们撑着船先行离开后,大部分的追随者也都动身沿着河岸去追赶庄贤了。
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的人选择了留在原地休息或者是自行离开。
河边的人们沉默不语,舀水、歇息、吃东西,大家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问题。
“你,来告诉我,”罗西拿随手抓起身边一个人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那拿撒勒人去哪里了?”
他语气中透露出威胁的味道,还时不时侧眼看一看身边的城市总管和士兵们,疯狂暗示着自己随时可以动用武力手段。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被他抓来的人拼命地摇了摇头,“先知就在水面上凭空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凭空消失?你在逗小孩子玩呢?”罗西拿抓着胳膊的力道变得更狠了,“快说!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说得都是真的!”
罗西拿怀疑地扫视着旁边的人,他们纷纷点了点头。
他愤怒地用力一推,那人便趔趔趄趄地摔倒在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肯定是坐船跑了……”罗西拿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着,“对,一定是!”
他转过身来,对着城市总管说道:“舅舅,把你的士兵给我用几天,让他们十人一组到加利利海沿岸的各个城镇村庄去搜,我保证……”
“你还没闹够吗?”总管积蓄已久的怒意终于爆发了,他打断了罗西拿的话,“我的士兵职在守卫城市,不是陪你来玩追逐游戏的,现在收拾收拾,回你的耶路撒冷去吧!”
罗西拿被突如其来的怒意弄得不知所措。
“我……不行,舅舅,这是大祭司们给我的任务,求你了,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我必须要完成!否则……否则我一直以来的形象就该全毁了!”
“你有什么形象?你的任务又与我何干?我已经帮你帮的太多了,回去吧!”
“你可是我的舅舅啊,你是我母亲的弟弟,是我的亲人啊!你不帮我谁帮我?”
“哼,”总管一声冷笑,“不要总是拿你的母亲威胁我,罗西拿。谈判的筹码永远不应该是亲情,你也该长大了。”
总管转过身子去,举起手来朝士兵们挥了挥。
“收队,回城!”
。
。
。
度过加利利海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但对于庄贤来说,这短短的两个小时也是弥足宝贵的休息时间。
他将头靠在船尾的木枕上,看着头顶的缓缓向后飘过的云朵,水波的起伏使得木船成为了天然的摇篮,摇晃之间,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又回到了那只有一把椅子和一扇门的空旷世界。天空依旧被黄昏和黎明割裂开来,游动的光子与星星碰撞、交融、湮灭,在动态中塑造着永恒的稳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庄贤总感觉那明与暗的交界相比之前变得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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