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召倒是不动声色,趁着孟明视撒酒疯这会儿,起身拜李剑圣道:“李剑圣!您诗歌传唱天下,能否请你就今日筵席,赋诗一首,一明我凡人耳目?”
李宇坤侧躺在地上,嘴里啃着鸡腿,道:“不行。”
“……李剑圣果然真性情!”伍云召尴尬笑笑,李宇坤见他不生气,也笑道:“我已经多年不提笔,况且文章偶得天成,诗词歌以咏志,此时此刻,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写的。”
伍云召再拜称是;这时候,夏天一再次长跪而拜,道:“李剑圣!请你收我为徒吧!”
我心说你还真执着,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天下第一李宇坤,说实话我也想拜他为师啊!若是能得他指点,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生至宝!但是我还是拉不下这个脸,不能像夏天一这样死缠烂打,强人所难,这有点非君子所为。
李剑圣叹了口气,道:“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内心!烦死了!我不需要什么徒弟,明天我就继续赶路了!听说巢湖有百里荷花,现在出发夏天还能赶上看呢!”
夏天一还是匍匐在地,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的意思;李剑圣道:“行行行,我教你点东西,你放过我,可以吧?”
夏天一兴奋地抬起身:“谢师傅指点!”
噫嘘嚱!我顿时来了兴趣,“伍兄!云召!你扶着点孟将军,我也去偷点师学点艺!”伍云召颔首接过醉得不省人事的孟明视,孟明视打了个嗝,道:“伍……伍云召?你怎么从荆楚到秦川来了?”
“道家以内力注入剑身以求剑术,而我以为,剑者人之所延,心中有剑,则手中虽无剑,亦可成有剑之势;故,我有下乘剑法十步一杀,虽蓬头突髻垂冠,以内力为剑,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李剑圣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自眼前一划,只听得呼呼风声,有七八碎叶在他指尖旋转,可以明显感觉到气流在他身边凝结;“人剑合一,人即是剑——既已有剑,所以还负剑者,因为帅……”
这一夜我又没睡,实在是不敢睡;李剑圣也是实在人,当晚就把十步一杀的心法要诀详尽地交给了我和夏天一。我生怕睡着就忘了,赶紧加紧练习形成肌肉记忆;这可是十步一杀啊!十步一杀啊!剑圣独步天下的无双剑技啊!
“慢慢练吧!好齁米,不要急躁,用心体会!”第二天一早,李剑圣突然来到我身后,轻声对我道。
我收力敛气,“多谢前辈指导之恩——前辈这是,就要走?”我看李剑圣负剑于背,正是一副离客之相。
“是啊!天地之大,江湖之远,人生之所寄也!——你好好练,我看你比那傻小子有悟性!”说着,我俩都看向了已经睡着的夏天一,不免一起憋笑;他也练了通宵,后半夜凌晨时分才精神不支睡去。
“以后要是有缘再见,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练得好我就教你中乘和上乘剑法!”李剑圣道。
我一听直接热血沸腾,好家伙,蔡忠元这老东西还说我没有气运,这还不是大气运?就在刚刚,天下第一李宇坤剑圣,跟我说,他要教我中乘剑法和上乘剑法!噫嘘嚱!噫嘘嚱!
拜别李剑圣之后,孟明视也正好醒来。他也是个君子士人,信守承诺,命令大军直接转身,向西离去;“真的是来找麒麟的!”临走前他还不忘重复对我道。
我道是是是,心说鬼才相信你。
夏天一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一睁眼就问:“我师傅呢?我师傅呢!”
“李剑圣已经接着云游去啦——这样的人物,本就可遇不可求,谁能苛求长久伴之呢?”我道,伍云召也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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