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河谷后,野狼队在高黎山的丛林里走了一天,傍晚来到一个临时营地,一个废弃的金矿宿舍。
猫鸟命令通信兵打开电台,与边防军指挥联系。野狼队行踪已经暴露,继续前进已经没有意义了。可要取消行动,必须得到上级同意才行。不曾想呼叫了好久,没有任何回应。
“连续两天没有回应,不应该啊。”
“用卫星电话吧。”
猫摇摇了摇头。卫星电话里存的号码,正是给自己安排向导的江大河准将。他坐在树下,一个人生闷气。士兵们怕挨骂,都远远躲开。
丁六一找了棵直径约不超过十公分的树,双手举刀,凝视良久,突然扑了上去,猛劈下去。结果树没砍断,开山刀卷了刃。巨大的力道反弹回来,双手被震得发麻。
“刚才人刀合一的感觉到哪里去了?”
正在发愣,有人推了丁六一一把。回头一看,猫鸟正朝他招手。
“团长,有什么事?”
“用你的电台跟芒镇联系一下。”
丁六一不知猫鸟的用意,却没有多问。掏出平板电脑,打开电台,结果屏幕显示无法连接。
“说说怎么回事?”
“估计网络被破坏,或者是遭到强电磁干扰,目前是战争状态,正常。”
两部电台都与芒镇的联系中断,猫鸟心里咯噔一下:出大事了!
为了保证野狼队的安全,猫鸟往四个方向放出警戒哨。两人一组,轮流值守。丁六一被安排到南面,时越当作副手一同前去。
朝南边走了约一里路后,丁六一借口去解手,钻进林子里。金矿虽然没了,可便道还在,开着越野摩托车,一天就能到。有水源、有房子、还有猎物,这里是自然成了他常来的地方。走了一圈,将陷阱机关打开,钢丝套安上,竹签放在敌人最有可能经过的地方。
回到警戒位时,时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丁六一没有理会,来到一棵大树下,草草吃了几口干粮。将枯叶扫成一堆,单兵帐篷放在上面。然后钻了进去,倒头便睡。
“丁中尉,我们是警戒哨呢。”
“那你先警戒吧。”
时越无奈,爬到丁六一头顶,选了个树杈。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在树上坐了一会儿,站一会儿,无聊之极,一个小时后便扛不住了,哈欠连天。于是拿出网绳吊床,系在中间,躺了上去。
“丁中尉,该你值班了。”
“知道了。今晚你就在树上呆着,不要下来。”
连催了几次,丁六一不见起来,时越扛不住了,昏昏入睡。一觉醒来,一轮残月挂在半空,一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在树下,从帐篷里传出呼噜声。
隐约从远处传来枪炮声,估计至少在二十公里以外。要是在白天,根本听不到。时越还是有些担心,将步枪子弹顶上膛,挂在伸手可得的地方。
哗的一声,几百米外发出很大的响声,林鸟被惊起,在空中盘旋不去。
“丁中尉,有情况。”
时越连叫几声,没有回应。刚想下来,想起丁六一之前说过的话,只得坐在树杈上,手执步枪,高度戒备。
五分钟后,林下传来脚步声。时越怕暴露自己,不敢再叫。估计是听到了丁六一的呼噜声,脚步声没了。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人影手执匕首,慢慢摸了过来。他被呼噜声吸引,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人。
来人先贴近大树,伸出脑袋看了看。而后慢慢前移,走向帐篷。时越将食指勾到步枪扳机,准备开枪。不曾想那人突然打了个激灵,身体后退几步,靠在树上。依旧保持手持匕首、目视前方的姿势,半个小时一动不动。
“车拿个,你累不累啊!”
时越看着只有干着急的份。那人靠着树,身体大部分被树枝遮挡,看不大明白。他慢慢挪动身体,调整位置。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只蚊子钻进鼻孔,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
结果出乎意料,树下那人没有反应,帐篷里的呼噜声也没有停。倒是不远处的树下,随着这一声喷嚏,冒出几点火光。哗啦啦的一片响,身边的树枝被打断几根。
时越吓得不轻,赶紧扒在树干后面。对方不知什么情况,也不敢再开枪。敌人的枪装了消音器,帐篷里的丁六一浑然不觉,依旧鼾声不断。
树下又冒出几点火光,丁六一的帐篷被打成蜂窝,烦人的声音终于没了。
“高黎弩王就这么没了!”
时越站在树杈上,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不动,身体很快麻木。当天边开始发白时,手不听使唤,触动扳机,一梭子弹打了出去。他知道坏事了,不管不顾,一个熊扑从树上滚下来,藏进杂草丛里。
又是几发子弹打过来,贴着时越的头皮飞了过去。
时越刚想反击,却发现两手空空。抬头一看,自己的步枪挂在树梢上晃荡。
好在对手没有发现,没有采取突击行动,而是不时放一两枪。
被对手压制,时越心里憋屈,抽出匕首,准备发起反突击。刚一抬头,后脑勺便被死死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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