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花快要穿过豫州的时候,一道火光挡住了他的前路,浓浓的火油味和茫茫的黑烟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两侧的林中微动,很快便走出一十三人来。
左侧两人,一老一少,皆背剑在后,不知是一对师徒,还是父子。
左下四人,当先是一身白衣的世家公子,面如冠玉,身侧后半步是一名丫鬟,手里捧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剑,两名高大的青衣护卫落后五步,手中各提着一柄重刀。
右侧七人穿着同样的朱衣,每个人都带着一柄吴钩,腰间配着的铁牌隐约可见朱衣门三个大字。
慕容小花甚至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环视一圈,发觉十三个莫名其妙的人物,竟然没有一个宗师巅峰修为。
他有些无聊。
“你们这样差劲的修为,怎么会够胆来挑战我?难道因为我不杀‘好人’,所以你们有恃无恐?”
慕容小花说着,穿花云手向着三伙人拍去。
三掌之下,除了老头,贵公子和他的两名护卫,余者已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四人眼神一怔,显然虽有预料,却没料到差距会这个大,孟小楼竟然连刀都未拨自己等人已败。
他看了看四人,继续道:“你们还想试一试我的木刀?”
老头回头检查了一下身后的年轻人,松一口气道:“我父子唐突了,霜刀孟小楼更胜传闻,告辞。”说着抱着人便飞身而走。
“你呢?你不走是要试一试?”
慕容小花看着那位贵公子,喝了一口酒,右手轻轻在刀柄上点了点,揶揄道。
贵公子伸手抓住手里的剑,在空中转了一圈,笑道:“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裴某还是想试一试阁下那柄霜刀。”
慕容小花道:“我看你并不像一个不怕死的人,所以你还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贵公子点头道:“是的。我既不是杀人如麻的大盗巨匪,也不是什么采花贼,想来阁下会手下留情。”
慕容小花也点头道:“如果是先前,你这话并不错。我也读过书,念过佛,除非那人非死不可,我刀下总是点到即止。”
贵公子道:“你说先前?那如今……”
慕容小花又喝一口酒,抬头看了一眼云天,道:“如今我却知道这样太麻烦了。譬如你们这样的人,总是自不量力来打扰我,便是倚仗我不会狠下杀手。你们很聪明,知道若输也不过受伤,而若是侥幸赢了自然名利双收。”
他抬手将酒壶挂回腰间,右手抽出木刀遥指三人,他的眼神已经冰冷如霜,刀尖仿佛也有无数寒气在凝结,他不说话,却似乎下一刻便要冻住万物。
贵公子面色已变,他的剑仿佛一下子便重如泰山,差点把持不住,他的额头没有冷汗,手心却已湿润,华丽的袍子之下,隐约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青衣护卫也许见惯了生死,未曾有半点恐惧,重刀横握,已经挡在了贵公子的身前,竟有种跃跃欲试的味道。
只是他们的修为实在太低,慕容小花实在没有出手的兴趣,他看了一眼贵公子,又看了看道上熄灭的大火,顿收了兴趣,一拍白马便继续赶路。
可白马还未跑出三十丈,他便又停了下来。
这也由不得他,没有哪个人在被一百张弓弩直指还能不停。
慕容小花脸色没有变,眉头也没有皱,他飞身便从马上下来,拍了拍白马让它带着另外两匹躲一躲。
毕竟刀剑无眼,飞矢也无情,实在容易伤及无辜。
而他自己则好整以暇,等着有人来搭话。
他相信,不管任何人摆出这样大的阵仗,总是有目的。
而在他来看,这目的显然并不是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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