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宜民旅社解决黑熊和他的手下,必然会闹出不可避免的动静,一旦影子亲自前往现场,把秃头叫去严刑拷问,秃头被气场震住,定能想起黑熊与宁然之间的接触。当然,要是宁然不怕麻烦,也可以选择就地解决京都来的特工,前提是连秃头一起干掉,销毁入住登记和监控录像,做到死无对证。
若是宁然和影子的位置当场调换,影子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只要能够完成既定目标,多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便是宁然与影子本质上的区别,或许有句话说得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宁然做人的底线不允许,冷香锦不允许。
宁然,终究还是太善良,真要不折手段,宁然和影子之间就再无区别,到时候痛苦的该是冷香锦。
宁然出了房间,特意在楼道待了片刻,听到楼梯上的动静,这才装做要下楼去,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出现在视线内的人果然说黑熊。
“大哥,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宁然和黑熊擦身而过,还给以对方一个不解的笑意。
黑熊皱了皱眉头,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事事不顺心,走错路都能遇到二百五,等十日一到,一定要回京城,去大庙烧烧香拜拜佛,扫扫身上的晦气。
宁然看着黑熊进屋,并未与之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下楼后,冲秃头淡笑道:“老板,这么晚都不睡觉,老板娘没意见吗?”
“唉,老板娘,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秃头苦笑不已,自之前黑熊撞人,宁然道歉的那一幕发生后,秃头对宁然的看法就有了改变,至少少了些嫌弃的眼色,人性本善。
“呵呵,那得抓紧时间了,那你忙,我出去买包烟。”宁然说着,冒雨走出旅社,走了大概八分钟才买了包玉溪。
回到宜民旅社,秃头还没休息,似乎正在倾听中国好声音里面的一位女学员的歌声入神,宁然递出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个大男人聊天打屁谈天说地谈人生,好似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交心交底。
直到宁然拿着纸笔回到房间,秃头还回味在当年的事迹里,那是关于一个美丽善良的少女的故事,少女说过要嫁给他……
宁然回到屋内,将纸平整的放在桌上,拿起笔,力透纸背:黑熊,欲知袋鼠死因,凌晨三点带人至运河河道,过期不候。
……
……
凌晨两点四十,运河河道。
黑熊安静地站在河岸,手中把玩着一把手枪,在他身后,站着六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六人面无表情。
“兄弟们都埋伏好了吗?”黑熊沉声问道,眼睛看向运河,不知在想些什么。
“组长放心,所有兄弟都按事先部署进入埋伏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应对突然状况。”六人中的一名男子答道。
黑熊满意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错过眼前这个大好时机,就算找不到杀死袋鼠的人,只要知道是谁所为,那么,黑熊少校的军衔晋升上校将不是梦。如果一切都是事实,黑熊恨不得马上到祖坟边去看看,祖坟上到底有没有冒青烟。
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那张纸条到底是出自什么人的手呢,是他的贵人,还是杀死袋鼠的人?亦或是,这只是一场阴谋?
“哼!”想到此处,黑熊不禁心中冷哼,嘴角掠过不屑,即便这是一场阴谋,那又能怎样,先不说自己如何厉害,光是埋伏在四周的三十一名特工,无不都是精英。那些人精通射击,搏击,侦查,潜伏,刺杀,就算拿特种兵来作比较,他们也远比特种兵王厉害得多。
所以,黑熊一点也不畏惧,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怕递纸条的人不敢赴约。
与此同时,宁然从旅社的被窝里爬起来,掏出键盘褪漆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没有半点迟疑,站在窗口纵身一跃。
偶尔一阵河风拂过,带着丝丝冷意,这条运河似乎并不宁静,饶是凌晨2点58分,还在无休止的咆哮。
几乎每隔三分钟,黑熊便按耐不住情绪,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点烟,举起手腕上的名表看时间,皱紧的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抹兴奋之色。
“组长,还差1分20秒就到凌晨三点整了。”一名男子凑到黑熊耳边,略显担忧道:“组长,我们会不会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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