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寥寂。
黑暗中，一个稍显佝偻的身形显然一滞，旋即转身，面相哭笑不得。
“小子，老夫好歹也长你几十岁，有你这样对老人家说话的吗？”老头郁闷不已。
“老家伙，看不出来你倒挺厉害，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宁然说着朝老头走去，收起枪，顺势掏出火机。
宁然不得不承认老头是高人，至于老头能不能一招将其撂倒，他自然不会傻到尝试一次，身体的虚弱程度，容不得在一个不明身份的高手面前开玩笑。
“这么快就想通了？”老头接过宁然的火机，自顾自的点燃旱烟，随后吧唧着抽了几口，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老家伙，下马威也给了，火机也借给你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宁然沉声道，没有因此消除警惕。
“小子，老夫不管你是谁，更没心思管你的私人恩怨，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别与国家为敌；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会找到你。”老者神色一变，虽说还是那副语气，却是不怒自威。
“这么说来，你是拿国家的俸禄了，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安享晚年，深更半夜还跑出来管人闲事，难道你的儿女就不担心吗？”宁然打趣道，话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小子，你先别打岔。”老头周身气势一变，正色道：“你老实告诉老夫，如果哪天国家妨碍到你的利益，你会选择怎么做。”
宁然陷入沉吟，自从死过一次之后，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干掉影子就等于背叛国家，那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宁然不知道，只能给出一个不像理由的理由：为了冷香锦，影子必须得死！
“那得看，值得不值得。”宁然淡道，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回答老头的问题了。
老头深深地看了宁然一眼，点点头，继续吧唧他的旱烟，宁然也不打扰，气氛陷入宁谧。
短暂的沉默，接着就传来老头吹磕烟杆的声音，旱烟也从烟斗里飞了出去。
“小子，老夫送你一句话。”老头顿了顿，道：“高处不胜寒，好自为之。”
说完老头徐徐转身，留下宁然停在原地，细细感受这饶有深意的话。
忽然，宁然回过神来，想着自己的打火机还在老头那儿，不由得出声喊道：“老家伙，还我火机来。”
隐入黑暗的老头闻声，不由得加快速度，拎开腰间的葫芦嘴，边走边朝嘴里倒酒：“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眼睁睁的看着老头消失在黑夜中，宁然吸了吸鼻子，只能摇头苦笑。
宁然知道，像刚才那老头的人，华夏一定存在不少，特工只是国家明面上的一种工具，暗地里，比特工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回想起之前老头出手时的震撼，宁然不禁有些又怕，若是老头有心对他不利，今天肯定会吃大亏，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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