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麻雀欢呼的掠过天际,似乎大老远就闻到金黄色稻谷散发的香气了。
瘩木村通往苏州城那条篱笆马路上颠簸着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山的尽头,一阵充斥着草气的秋风拂人脸颊,吹落了粘在眉梢的几粒灰尘。
酒饱饭足,东郭邪抖着鼓鼓的肚子满意的离开了,走的时候很干脆,没有回过头多看一眼。
宁然掐灭烟头,抖掉发间的灰尘,极度无语。
东郭邪究竟想干什么,他把自己带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难道想让人自学成才,或许就那样简单,跟那个谈到钱就两眼冒光的老酒鬼学酿酒,没事的时候跟小胖去放牛。
“宁然大哥,爷爷叫我带你去你看房子。”小胖的声音传进耳中,什么莺莺燕语,狗屁夜夜笙歌,都没放牛娃这句话来得真实。
宁然之前还在琢磨,要不要去稻田里取几把稻草,窝在稻草堆里过一晚上,看来事情不像想的那样,这里的村民还是挺善良。
“小朋友,前面带路吧。”宁然心情不错,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从酿酒厂走到一座简陋的木瓦房前,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宁然认识路,也不会麻烦一个放牛娃。
“宁然大哥,你进去看看吧,你要是满意,就告诉我一声。”小胖憨笑道,鼻子眼睛都粘在了一起。
宁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燃起香烟,烟味在整座院子里肆意飘散,伸出右手轻轻一推。
不是怕屋内暗藏机关,而是怕用力过猛,把有些腐朽的房门给推倒了。
门裂开一条缝,同时发出一股沧桑的声音,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声音还夹杂着浓浓的兴奋,好比一个深埋枯井的疯子,这一刻重见天日。
终于,房门大开。
“靠!”难得宁然爆出一句出口,捏住鼻子蹬蹬蹬朝后退了几步。
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臭气熏天,宁然差点没吐出来,等缓过气来,屋内也通了风,宁然才在小胖的偷笑中进屋。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厨房,火灶上蒙了一层白灰,应该是霉灰,宁然伸出指头擦了擦竟比指头还厚,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旧的四角桌,三把和一根小板凳,橱柜里有盘子有碗,只是没有一个原装货,都有破损的痕迹,这也就算了,里面还有发黄的老鼠屎。
宁然憋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抽着拎得扭曲变形的香烟,竭力压制暴走的冲动,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花,看样子都要哭出来了。
在龙刺任命顶尖特工的时候,有时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东郭邪那个老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这还要不要人活了,简直想把人往死里整啊。
好吧,我忍!
宁然恨恨地咬紧牙,现在的宁然是小胳膊,怎么都拎不过坚硬如铁的大腿,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以后拳头硬了,再叫手下拿着家伙请老家伙吃鸿门宴,好好算算今日这笔账。
这样想着,宁然舒坦多了,有了前车之鉴,推开第二扇的时候早早捂住鼻子遮住脸,闻不到味粘不到灰,透过门对面的窗户还能听到咚咚的河水声,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还来不及欣喜,几只耗子很不给面子的窜了出来,胆小的从宁然脚上飞奔而去,胆大的也不知从哪跳上宁然的肩膀嗅来嗅去,看满地的烂棉花都知道,这丫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闻到肉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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