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独有的厂卫制度,让它区别于历朝历代。
厂指东厂、西厂、内行厂。
卫便指的是锦衣卫。
锦衣卫本是皇帝的侍卫亲军和仪仗队,后来近水楼台,深得皇帝信任,手中的权力变得越来越大。
锦衣卫曾得到皇帝的喻示:
“今后但系谋逆反叛,妖言惑众;窥伺朝廷事情,交通王府外夷,窝藏奸盗及各仓场库务虚买实收,开单官吏受财卖法有显迹重情,方许指实奏闻,点差御史复体实,方许执讯。其余事情止许受害之人告发,不许挟仇受嘱,诬害良善,及将实事受财卖放法司,亦不许听从胁制嘱托,致有冤枉违法重情,罪不宥。”
意思就是,只要谋反叛敌,散布谣言,打探朝廷机密,勾结王府以及外邦国家,窝藏罪犯以及为了私利损害国家财产等都在锦衣卫的执法范围内。
所以就实际而言锦衣卫是可以干预所有的案件的。
可近几年的锦衣卫已然凌驾于司法之上,他们的手法也越发的狠辣。
今日江湖报社的众人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包括冯祎在内。
“庄掌柜!”北镇抚司千户沈之为走到他的面前,“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多官爷进店,是想要九月报吗?”庄掌柜行了礼。
“九月报已经读过,非常的棒。今日之事我们不便在这儿多说。”沈之为对他微微一笑,笑中又带着一些谲诈,而后命令身后的众人,“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带走。”
屋内的所有人无一例外,连同骆老九一起,都被锦衣卫带走了。
庄掌柜和大牛是确实无力反抗,而冯祎却是不想多生事端,去交代完自己的身份官职以及身上正背负的事情之外便可脱身。
那骆老九就更简单了,本身带他走也只是一个过场。
这里一片漆黑,满是低吟哀嚎,虽然没有来过,但冯祎清楚自己已经被带到了臭名昭著的诏狱。
他们被分开四次审问,沈之为第一个见的人不是庄掌柜,而是骆老九。
“千户,逮捕报社里的人是谁的命令?”骆老九问。
“九爷莫慌,怎么也查不到您的头上,还请九爷在这里稍微待上一些日子。”
“我问你是谁的命令?”
“锦衣卫查案,还要告诉你是谁的命令?”
“沈千户,到了诏狱你就不给我面子了是吗?当初收我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我收钱可给你办事了,不然那江湖的报纸我买来做什么?”
“说你贱骨头,恐怕都侮辱了贱!”
“骆老九!我可是能在这儿依法给你用刑的,就算你哥哥在这里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也一样!”
“那看来是我冒昧了。”骆老九抽出烟斗,狠狠地抽了一口,而后指着他,“这么不礼貌,不怕我出去给你穿小鞋?”
骆老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尖细的声音,不像人声,但他一听就知道是东厂的公公到了。
“骆养久你为难一个千户做什么。”骆养久是骆老九的本名,骆老九在家里行二,被称老九只是因为名中带久,谐音就是九。
说话的是皇上的秉笔太监王公公。
见到王公公,屋内所有人即刻跪拜。
“起来吧。”王公公清了清嗓,“骆养久,我不知道你在江湖月报社做什么,我也不想管。我已经通知你哥哥来领你了,如果这个案子查实了,从此也就不会再有江湖月报社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现在好好在这儿待着,最好别有情绪。”
骆老九只得作罢。
沈千户领路又去见了冯祎。
“你是什么官职啊?”王公公低眉挤眼看着她,只注意到了她脚下踩着的官靴。
“兵部从九品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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