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被推到西四牌楼菜市口斩首的时候,那边的骚乱被骆老九给看到了,他看着东厂的一个公公坐在监斩官的位子上,身边站了许多锦衣卫,而大牛正被吊在木桩上,等待那公公一声令下就会被推去闸口行刑。
骆老九心里五味杂陈,虽说他与大牛没有多少交情,但好歹也在零星的那几个节日里一起开怀的畅饮过。
可是现在确实有心无力,他知道自己救不了大牛,何况大牛脖子上挂着的罪名可是投敌叛国。
骆老九在原地踌躇许久,一跺脚,跑到冯府门口,掐着嗓子大喊:“西市口斩首了!”
冯祎在府中听到这声,起初并没有在意,西市口每日都在行刑,没什么新鲜的。
引得冯祎在意的是他后面喊的这句:“快来看啊,斩一个江湖报社、通敌卖国的贼人啊!”
冯祎赶出去的时候,已不见了骆老九的身影。当即她加快脚步,朝着西四牌楼菜市口跑去。
看到行刑台上吊着的,确实是当晚在江湖月报社跟自己一起被抓走的人之一,也想到了今天早上收到的高子子的信里那句请求上面的人帮忙把庄掌柜等人救出来的托付还未去完成,就要目睹其中的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了。
观看今次行刑的,还有刚刚从陕西赶回来的吕自忠与庄炀靖。
“你有把握把大牛哥救下来吗?”庄炀靖悄声地问。
“救不了。这周边都是锦衣卫,我拿什么救?”吕自忠回答。
“你武功不是很高超吗?”
“你想让我这辈子都活在被追杀的路上吗?”说着,吕自忠就要拉着庄炀靖走。
“你不救,我上去救!”
“你连武功都不会你怎么救!我们无能为力呀!”吕自忠咬着牙,紧紧拉住庄炀靖的胳膊,“往那边看,骆老九也在。他也是愁容满面,这就证明,这连他都拿不下来。”说完,他捂着庄炀靖的眼睛,“要动手了,把眼睛闭上,就祈祷你大牛哥,走的时候痛快些吧!”
刀起,还未落得结实,便被冯祎用地上捡的石头给弹飞了。
当即,刑场上的锦衣卫全数拔刀,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石子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冯祎此举旨在为了拖延时间,让他们以为有人劫刑场,而把大牛压回改日再斩,这样她就有时间去联系上面的人试着去救他。
可是那群锦衣卫并没有按照冯祎预想的样子来,他们首先将大牛给围了起来,让刑场下的人看不到大牛的身影,而后一人横刀穿过了大牛的心脏,另一人举刀斩掉大牛的头颅,最后扔到台前,像是在向劫刑场的人挑衅———“杀人是我们最拿手的事情。”
冯祎看到滚在台前的头颅,脸色木然,嘴角不断地抽搐,而后愤然转身。
回府的这一路上,她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其实以她的能力,她大可以杀光刑场上的所有人而后救下大牛。但是她又为何要去救一个以投敌叛国罪名而将要施行斩首的人呢?何况自己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她又想:如果行刑台上的是自己的师兄曹阿晨,自己该不该去救?救了,那就跟着曹师兄过着后半辈子颠沛流离的生活,并且一定会失去带兵打仗的心愿,也不会被自己的朝廷所受用。不救,那便失去了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她从此夜不能寐,就算做了大将军,甚至做了皇帝也不会开心。她最后在心中笃定,如果台上的是曹师兄,她一定会跟行刑者们拼个你死我活,最后与曹师兄远走高飞,就算一生被人追杀,也值得。
话分两头,另一边是游说世家的高子子。
她到达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大牛被斩的第三日了,她以皇帝特使的身份要求面见那些世家子,皆碰壁。
这使得她在江南逗留许久,在第五天的夜里,忽然有一高八尺的男人敲响了高子子所住客栈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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