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上海的高考科目是所谓三加一,三门主科(语数英),加一门副科(文科:政治或历史,理科:物理或化学)。
虽然文科中理应包含地理课选项,而理科中还应有生物课选项,但这两门属于冷门课目,大多高中不会允许学生在“加一”时选择。
在高二学期末按照所有学生的分科决定,在高三会文理分班,也就是把全年级所有同学重新组织班级。
结合我自身实际情况,我的三加一,选择了文科。
因为考虑到数学有优势,另外,父亲任课的那一门文科课目,至少有个托底。而我父亲正是高三分班以后,我的班主任。
一直想要逃离父亲管束的我,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要说父亲做自己班主任是什么体验,其实我倒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每天上学上课下课放学,还都是老样子。
看着父亲走进教室,那一刻在我眼中,他也只是普通老师的身份。
其实上他的课,我反而比较轻松,基本不用听讲,因为讲的内容大多是常规问题,早在家里开小灶时讲过。
偶尔我父亲上课提问,等半天没有人能答上来,才会叫我起来回答。
高三开始篮球活动减少了许多,之前爱打球的伙伴们都把更多时间放到了学习上。
中午和放学打球的时间越来越少。之前高一高二的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打,到高三,中午基本不打,下午偶尔动一动。
唯一留有深刻印象的,是高三上半学期后半段,和高一年级的那场比赛。
高一小伙子们刚刚入学不久,虽然比我们小两岁,但其中有几个打的还不错的球员,听体育老师说我们这届高三有高手,便主动来约战。
顺便提一下比我们小一届的高二年级,全部是足球和田径爱好者,仅有的几个篮球爱好者被我们碾压过一次,往后再没有一块儿打过球。
在体育老师撮合安排下,某天放学后,我们正儿八经的跟学弟们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此时我们高三队的实力有着明显下降,首先是大家平时打的都少了,手有点生。
平时晚上周末又经常补课,熬夜做习题时家常便饭,体力和精力真不如以往。
其次,我们年级的球员也已经凑不齐,原来我们班的金左手陈帕克校外补课,六班的瘦中锋校内补课,都没有来。
原来二班的胖中锋,在念完高二就全家移民美国了。噢对了,我们还穿回力球鞋时候人家已经穿正代AJ打球了呢。
好在,有我,戴三井,曹戴维,李博班为主体的班级框架还在,再加上原四班的活宝兄弟和原一班的小个控卫,这样的阵容也可以应战。
比赛过程倒也精彩,非常胶着。让我有点吃惊的是,高一的年级精华联队,还是挺有竞争力的。
毕竟这帮小伙子年轻,刚进入高中还没开始苦着累着,正是冲劲十足的时候。
当然我们作为高三学长也不会轻易缴械,毕竟比他们多吃了两年饭,也应该多打了两年球。
高一队中,有几人是校田径队的,同时也是篮球爱好者,因此跑跳能力出色。篮球技术和配合也比高二年级的球员要高出不少。
其中有一人,个子虽然不高,但打球的风格,和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当年H中学王科比的影子。
同样是身体精壮,擅长运用节奏变化运球,并喜爱使用带些后仰的跳投来终结进攻。
过了二十三年后,这哥们在野球场上认出了我,上前同我打招呼。我一开始愣是没想出是谁。
他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Y中学毕业的?”这才让我依稀记起他的那张脸。
天哪!怎么胖成这样,肚子上挺着个圆球,发髻线也后退了好多。看上去比我还像个大叔。
只有看到他打球时,还是之前那样的节奏和后仰风格,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后仰高度也低了许多。
他还一个劲的说我没怎么变,我说过奖过奖,心里盘算着,这哥们也已经四十岁了。
回到二十三年前的那场比赛,比分总头到尾一直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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