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落霞城外的大路上,走过来两个人,一个体格健硕,有着花白头发的老人;一个长相俊秀,透露着一丝俏皮的可爱少年。
这两个人,正是中午给白杨鸣不平的爷孙两个人,还是他们,给白杨买了包子吃。
“爷~爷爷,不~不~错哦!卖~卖~出去两~~两把刀,还买~买了这~么多生活用品。”
结巴少年边走边对着他爷爷说道着。
白杨此时已经把裤腰带在树枝上挂好,垒起垫脚的石块。他站在石块上,把头挂在裤腰带里。
“再见了,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白杨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天和地,花草和树木,他想再把这世界多看一眼。
一老一少的身影走进了他的视线,那不正是中午给自己买包子吃的那爷孙二人吗?
然而赶巧的是,白杨已经蹬掉了支撑他自己的石块,挂在树上的裤腰带已经勒上了他的脖子,他已经被勒的眼球突出,眼冒金星,舌头就像长舌鬼一样,伸出嘴巴老长。
白杨的嘴巴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喉咙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认为一定是上天的冥冥安排,让他在这里和爷孙二人相遇。
老天一定是想让他当面和爷孙二人说声谢谢?
一想到这,白杨就晃动起了自己的身体,他现在还有点事没做完,暂时把死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他还没有晃动两下,这裤带就刺啦一声断开了。裤带其实早已经腐败,即使白杨不晃动身体,它也已经快断裂了。
白杨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他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这痛苦够他缓好一会的了。
他抬头看向大路方向,结巴少年正高兴的跟在他爷爷身后,欢快的走着,边走边蹦哒着。
“是啊!香椿,谁知道一上午不开张,这下午一下子就卖出去两把,要不是爷爷这把刀要价太贵,肯定也卖出去了。”老人回答道。
他们越走离白杨就越近,本来白杨的听觉就异常灵敏,再加上是下风头,白杨隐隐约约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一阵风起,白杨居然把香椿听成了香葱,一个少年叫香葱,他顿时觉得莫名怪异,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好听,他不自觉的贱笑了一下,猛烈咳嗽了几下,又擦了擦流出了的鼻涕,心道:小的叫香葱,那这老的肯定是老葱喽!
“这~这~把刀,爷爷你可~可~是下了最最多多功夫,肯定得贵~贵~贵一点了,嘿嘿……”
老人取下背后背着的刀,看了一眼,又背在了身后。
“哎~”,老人突然叹了一口气。
“爷爷,您这~这~这又~又~是叹的哪~哪~哪门子气啊!”
“爷爷这么好的刀居然无人识货,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就是这天下,看来要不太平了。”
“一点都~都不可笑,还~还有就是这~这天下,为为~什么不~不太~太平啊!是突族人又~又~又~要打过~过来了吗?香椿不~不~不懂?”
“不懂最好,懂那么多干嘛!”老人嗔到。
看得出结巴少年不经江湖,他自然不懂他爷爷说的话,可是白杨懂啊。
他流浪江湖三年期间,看到了太多,各种妻离子散,各种烧杀抢掠,各种黑暗勾当,这个天下其实已经不太平了,早晚重新洗牌也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白杨现在只是一个乞丐,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他看到了,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关心的只是他自己的肚子饿不饿,下一顿能不能吃饱,天黑了,要有地方睡,其他的,与他何干。
所以,他现在的心境,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是一个木头人,一个麻木的人。
然而,眼前的白发老人居然能看出天下大势,不禁让白杨感慨这根老葱的阅历。
微风突然急促了许多,掠过两旁的树梢,树叶哗啦啦的响了起来,惊起一阵鸟儿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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