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离去后休业的酒馆内,就剩下两个人坐着,灯光昏暗,店内的一切都已经整理和打扫干净,兰斯顿抽着烟,杨顾纯手上捧着果汁。
兰斯顿开口了,他说道:“顾纯,虽然你是我捡到的,但怎么说,也在这里呆了两年了,他们不会怀疑到你,但是没有居住权,如果他们深究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做呢?有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现在不是糙汉子的时代。”
杨顾纯用手搓着杯壁,他也明白店长什么意思,店长打算带他去弄居住证,但是他没有身份证,不知道身份,不知道过去,一切都想不起来。而且最近他做梦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这让他觉得自己以前也许本有个美满的家庭。
“老爹,如果没有居住证会怎么样?”杨顾纯问道,他先前从来没有询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只要有兰斯顿在他总觉得什么都不用担心,老头子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安心。
“会被放逐,会成为流浪者。路城真的很大,是战争废墟上建立的城市,大的和国家一样的城市,这里从不缺人。”兰斯顿抽着烟,一脸愁容的看着门外。
“杨小子,你一定要记起来自己是谁,当时我遇见你时,你受了很重的伤,但奇怪的是,你恢复的出奇的快,而且似乎各种药对你也没有效果”
“如果有一种可能的话,我觉得你和当年被追杀的神性者有着关系,实在不好说。”
杨顾纯眼神低垂,他实在是什么也记不起来,记忆被蒙蔽,他隐约记得的就是,自己叫杨顾纯这个名字,是一个声音,在黑暗中一直呼喊着他,迫使他记住,这是一切的关键,无比的重要。
杨顾纯也是第一次听到神性者这个名词,问道:“什么是神性者?”
但兰斯顿似乎并不想现在告诉他,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站了起来。
“去睡觉,给我留盏灯,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杨顾纯头发被揉乱,那温暖的手掌让他的心安稳下来,他将桌上的杯子收起,很听话的上去二楼。
“好的老爹。”
黑夜很寒冷,黑色的披衣在风的吹动中摆动,受伤的男人怀中抱着手提箱,在手臂上的血液也在不停的滴落。
“去那找找!地上有没干的血迹!”
身后闪烁的灯光,是警察,数量极多,所有人都是为了寻找他而来的,他已经跑了一天了,好在旧街区没有遍布天网,不然他的踪迹早就被发现了。
“汪汪汪。”
警犬嗅着血液的味道,突然抬头看向一个地方,带着帽子的警员向前挥了挥手,警犬都被放出,它们寻着血迹飞速向前,身后的警员都端起武器上膛,随着警犬朝北边行进。
男人靠在河岸边的集货箱,听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脸色变得难看。
“上帝,如果我过了这坎,你会拥有最忠诚的信徒。”
他拽起手提箱朝着跨河大桥跑去,这一箱的东西,是必须要送到的,豁出性命,他也要到达。
灯光昏暗,安静的夜晚,男人的身影在路灯下划过,他太累了,失血让他脸色惨白,膝盖发软,但当他听后细碎密集的脚步声,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快快快。”
他在路口转弯,跑入了跨河大桥,夜晚的河面水流平稳,凉风习习,但喘息声却格外的大声,嘈杂,突然一束光撕破黑暗照到了男人身上,那光在抖动,是从先前他跑过的河岸照射而来的,随后十几束光也照射而来。
“他在那!”
宁静的黑夜被打破了,一声尖利的哨声,随后是一群狂怒的犬吠。所有警犬都将男人锁定,它们发出咆哮,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激射而出。
“完了。”
他离桥口还有至少四百米,但这些警犬,离他最多两百米,转瞬间就可以追到他。
他将右手伸入风衣内侧,掏出一把全自动手枪,用力用牙拉开安全栓,一边向前跑,一边朝着背后疯狂射击,那些警员看到犯人掏枪了,立马架枪瞄准桥面,在远处开始贴近。
“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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