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划着谢尔盖的脸庞穿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痕,他赶紧躲进战壕里,最近那群疯子的攻势越来越猛了,这场仗已经打了至少有六七个月,已经死了不少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谢尔盖背靠着冰冷的战壕,从怀里掏出一张合照,谢尔盖拘谨地站的笔直,他身边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挽着他的胳膊,那是他的妻子,开战前刚刚结婚,以至于他连向上级请的假还没过完,就被强召回军队了。
刚到本部,谢尔盖就听说了工厂叛乱后,心都凉了,因为自己家就住在南部城区,自己可爱的妻子和年迈的母亲此时还在家里,期盼自己能回来。
想着想着,谢尔盖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止不住留下来,只是炮弹却不会给他机会,巨大的爆鸣声将他的耳朵震得一阵耳鸣。
等缓过来后,谢尔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与泥土,将照片小心的放回怀里,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枪,发疯地朝着对面扫射过去,自己必须活着回去!那就让那群家伙去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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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瑞敲了敲门,他刚从战线赶回来。“请进。”里面传来莫雷的声音。
于是桑德瑞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子挤进房间,看了看莫雷,莫雷点了点头示意他做下。
莫雷想了想,问道:“桑德瑞,现在真的没办法了?”桑德瑞毫不犹豫地回答:“几乎没有可能了。”然后接着说:“现在我们原本占优的兵力,已经不剩多少了。”
旧党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在期间发动过几次大规模的推进,也确实取到了一定作用。
以原本已经成为废墟的特检部总执为界,以北甚至已经向前推进了百米,如果对方只是普通的叛军的话,早已被镇压了,可以并不是。
当他们的士兵正准备继续推进时,看到了让人脊背发凉的事,那群家伙每个赤红着双眼,一个个跟疯子一样,抱着炸弹冲进他们的推进队伍。
这使他们每次推进都像是在泥潭中前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从哪个土坡下冲出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这就大量消耗他们的兵力,最终到了这种地步,最要命的是现在的士气低迷,每个人都被耳畔疯狂的嘶吼声吓怕了,面对对方甚至有的都抬不起枪,这还怎么打/
‘那如果不计后果,直接拿剩下的全部兵力,大举压进,能不能一举击溃他们。’现在前线的并不是全部的士兵,还有一部分等待着一个时机,但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如果在等下去,那这仅剩的优势也就没什么用了。
此时的莫雷红着眼,撑着桌子,略带嘶哑的嗓音,像一个已经穷途末路的赌徒,将自己最后的筹码推上了赌桌。‘莫雷你要想清楚,你这样做,会让原本在溯源运动之后,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功亏一篑。’桑德瑞盯着此时的莫雷,他知道了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劝不住他了,于是干脆直接回头离开,独留下双眼赤红的莫雷。
走出总部,远远望着那弥漫的硝烟,轻轻地说了一句;‘该结束了。’叫来了一个亲信,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亲信点头转身离开,桑德瑞那张粗犷的面孔,此时满脸疲惫。
如果不是桑德瑞偶然的追忆,谁又能想到那个无比仇视卡厄斯的莫雷,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谁又能想到现在这个旧党领袖,曾经是新党的坚定追随者,那次决定命运的一场投票,是他投出那关键的一票,溯源运动确立的背后,也还有他的影子。
但是他明白莫雷早就死了,那个总是对未知充满向往的青年,早就随着那场轰轰烈烈的溯源运动的失败一起死去了,此时留下的不过是旧时代的遗骸罢了,永远活在了过去的恐惧中,最终成为了徘徊于新旧间的守墓人。
桑德瑞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同样经历过,当然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感,莫雷也绝不是特例,他对自己的这个老朋友感到惋惜,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斯格兰人停步太久,他怕他如果抓不住这次机会,就再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格兰在由谎言编织的美梦,面带笑容死去。
桑德瑞不再犹豫,踏步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回前线,而是朝着独立的第四特区走去,男人健壮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但对能看出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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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谢尔盖的情况很不好,刚才的一次炮击,炸到了他的左手,虽然只是擦到,但那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够他喝上一壶得了。
他正拿着绷带,嘴里咬着一根木棍,包扎那早已炸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巨大的疼痛感,让他用来包扎的右手不断颤抖,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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