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遇袭一天后,麻布十番的小巷,光门微微旋转,袭击者在阴影中蹲伏,伸展龙牙般焦黄而具有锋锐意味的手指。
光门中,一只脚踏了出来,随后是一具女性的身体,那是煌!
老头并未动手,只是将四肢的肌肉压缩,再压缩,他是追求一击制胜的蝰蛇!
终于,光门中又浮现出一高大的身影。老头眼中闪过猎食者的危险光芒,在瞬息之间脚弓发力,杂乱枯萎的头发伴着空气划破之声紧紧贴伏,闪电般推出疤痕遍布的双手,一只尽腕送入煌的腹部又左右横扫向后勾扯,少许内脏碎片飞洒而出;一只精准地扫过脚踝,撕裂了支持运动的筋腱。
煌的血统与身体素质并不低于对方,在眩晕中瞥见对方残影时,便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弯腰含胸,双手护住要害,同时眼中金光稍显发动言灵。空气开始凝固,反制之局已然布好,但是——“无用。”对面老头眼中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无声说出这句话。他在空中腾挪周转,将身体压缩前探,乌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如黑色的龙牙掠过煌的身体。即使是最为精通的大师也会惊叹于这状似萎缩的老头的经验之丰富,变通之灵活!
血在如股滑落,“哧啦”撕裂的声音伴随另一声怒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往日黑猫一样灵敏娇俏的女孩单膝跪下,双目无神,腹部血红的巨大豁口几乎要将她拦腰截断,双手颤抖地捂住伤口,但无济于事。败局将定。横流的鲜血,无力的挫败交织在埃里克的脑海之中,汇成其他一些不曾记住的画面:舔舐父母的火舌,怀中哭泣的女孩。
他无暇顾及其他,他必须挺身而起,他坚持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保护女孩。
他怒吼,站在危险与女孩之间。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卡塞尔学院通缉者埃里克。跟我走的话,这人有的活。”站起的老头无视埃里克的怒吼,喘着粗气,回身审视着完全现身的埃里克与樱井二人,声音粗哑似生锈铁片摩擦,“还有你们两个。”眼神淡漠无情,几人在他眼中只是猎物。一只濒死,三只待宰。虽然他收到的指令只是追踪、索敌、捉拿,但在他眼中:不死,即为健全。
埃里克怒火狂燃,瞳中闪着暴虐的金焰。巷子内,某些物理规则悄然改变。在这片摩擦力凝滞扭曲的地带,老头脚下的地面依旧,虽然很快调整了平衡,但他确实打个趔趄。在这一瞬,埃里克抓住时机悍然发动进攻,脚下猛蹬,借助放大的摩擦力直直飞向老头,两拳尽出,使一招双龙绞心直冲其胸口。
云先生从口袋掏出一片创口贴贴至煌的伤处,并用手掌由握拳到舒张的动作象征放大创口贴的作用,让伤口减少流血,缓解感染,随后和樱井小心翼翼地抱起煌,准备先让这位受伤严重的战友远离这是非之地。
步步紧逼的攻势顿时突至眼前,老头却依然不见慌张,他顺着埃里克的拳势弓腰驼背,力图将力道化解。硬吃下残余的拳劲,他扣住对手双肩向下按压,整个身躯腾飞空中,越过埃里克,目标赫然是受了重伤的煌和最难以捉摸的云先生。
自那道莫名的光门出现,并在其中嗅到埃里克的“气味”以来,这拥有“廷达罗斯”言灵,经验丰富,侧重追踪而相对不擅长战斗的老头便一直思路清晰:先偷袭解决掉明面上正面战斗能力最强的煌,然后越过较弱的埃里克解决掉来历不明的云先生,这不在原计划的青年应就是使用光门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他的言灵攻击性必然不是很强——煌伤口的诡异愈合,他并没看见;至于樱井,猎犬与龙种的嗅觉告诉他:这人是个普通人,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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