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的喽啰大惊,急忙围上前,护主心切。
赛娘见状,纤细的五指攥紧刀柄,刀身往下压,乌托的脖子力见一道血痕。
“退后!
否则我让你家主子,人头落地!”
一手握刀架脖,一手抓住乌托的领子,站在乌托身后,身高上略占优势的赛娘,面对四周围的喽啰,表情沉着冷静。
“赛娘,呵呵呵……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居然敢拿着刀架我脖子!
现在松手,我念在和你有十几年交情的份上,否则……”
乌托额头青筋暴起,说得咬牙切齿,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闭嘴!
交情?
哈哈哈……你也配!”
赛娘的眼底迸出一抹怒火,手的力道加重,瞬间,乌托的脖子呲裂出一道血口子。
甲板上的对峙,在计划之内,只不过,赛娘出手稍早,以至于,乌托的手下原本已下水,又匆匆攀爬上船。
不能让他们上来捣乱。
邓九见状,手举高,往前一挥。
砰,砰。
噗通,噗通。
两声枪响,两发命中。
“邓老弟,你这是何意?!”
见手下被火铳击中落水,两枪都是从邓九船上射出,这让乌托咬着后槽牙,怒不可歇。
“大头领,稍安勿躁。”
邓九脸上神情自若,跨步走上木板,走到乌托的船上,环视一眼,淡淡的笑道:
“邓某见你们有私人恩怨要解决,挖宝一事,暂缓。
至于被击中那俩人……你们以多欺寡,犯规了。”
“嗤嗤嗤,原来你们和这贱女人是一伙的!”
此时的乌托面露狰狞,眼露狠辣,低吼着。
“赛夫人,你有什么私事要和大头领谈,现在可以进行了。
大头领,你放心,背后捅一刀这种事,邓某不屑做,等你们私事处理完,再谈咱们之间的事。”
邓九说完,退后一步,好整似暇的背靠船栏,瞧戏。
乌托见状,眼神闪烁,几息之后平复心情,温声对赛娘说:
“赛娘,只要你松手,咱们之间好说。
这样,只要我们平安回马六甲,我老乌向你保证,以后赛娘你的生意我罩着,在马六甲你横着走……”
刀身又没入三分,血呲一线,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乌托浑身一颤,宽慰话没说完。
“我的夫君,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叔叔和婶娘,活生生的四条人命,你如何补偿?”
虽已过去十几年,然,往昔历历在目。
为了一间铺子,残杀掠夺,为所欲为,青天白日之下,如若不是赛娘出门在外,那一日,必遭灭门。
侥幸活下来,要不是有仗义的老乡出手相救,要不是有先生这几年的鼎力相助,她赛娘绝不会这般苟且偷生,早就坟头草三尺高了。
这几年,她用各种手段接近乌托,其中有三次起了杀心要出手,但都因没把握住,功败垂成。
先生曾经问她,杀他容易,之后呢?这里是南洋,是马六甲,是他的地盘,你如何脱身?
冲动的结果,不仅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也会牵连身边的人,三思后行。
直到,邓九和司君到来。
同样是海商,坦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文绉绉的大明海匪,说得冠冕堂皇。
可莫名的,她愿意相信,她愿意赌一赌,因为再不一搏,她怕自己变脆弱了。
再加上,先生也同意,是以,她带着先生为她训练的四名侍女,乘上乌托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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